“我也知道计兄是性情中人,其实也很简单,”元持不紧不慢说着,“等他们成亲之后,计兄想如何参奏便如何参奏,只不过暂时容忍一时,况且以计兄的才干,服朱紫是迟早的事,到时候我兄长必定落魄不堪,两相对比,明氏自然会重回计兄怀抱。”
计延宗看他一眼:“她不是那种人。”
若她是那种贪图富贵,见异思迁的人,事情反而好办了。
“那也好办,如今我兄长无非是仗势强夺,等我兄长什么也没了,计兄大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元持笑笑的,“总比现在这样拿他毫无办法强。”
心绪翻腾着,耻辱之中,又有淡淡的快意,计延宗道:“然后呢?”
“弟虽不才,在京中也认得几个朋友,计伯父的案子若是需要帮忙的话,尽管开口,”元持道,“况且以我猜测,这个结果应当也是陛下乐于看见的,计兄这事办好了,在陛下面前也是大功一件。”
皇帝乐于看见的,大约是他顶着一顶绿帽子,站在朝堂上时刻提醒别人,元贞曾犯下什么罪责。以他的耻辱为代价,换元贞永世不得翻身。
计延宗慢慢地,笑了一下:“好。”
事到如今,他还能怎么选。堂堂状元,清贵翰林,在皇帝,在这些世家高门眼里,也不过是条狗。办好了这件事,也许才能换来父亲的案子重审,他会熬过去的,那三年他都熬过来了,就算再难再苦,他都能爬上去,到时候,元贞加诸于他的一切,他会加倍讨回来。
“计兄真是爽快人。”元持点头,“那么我就不叨扰了,计兄先收拾收拾东西,晚些时候我派人来接计兄过去。”
他站起身拿过拐杖,计延宗又叫住:“这门亲事,国公怎么说?”
“家父不同意,”元持笑着,“家父最看重的就是我兄长,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毁前程。”
“那么世子得看好国公,免得我这头忍耻,你那头出事,前功尽弃。”计延宗想了想,“还想请教一下,世子与元贞手足兄弟,况且元贞封王,世子才能坐稳这个世子的位置,又何必非要拉他下马?”
元持回头,顿了顿:“计兄是怕我虚情假意,诓骗你么?”
计延宗摇头。他倒是不怕,他对于人心曲直自诩还是了解几分,元持是真的恨元贞,恨到宁可自己受重伤,也要给元贞下套,只是,为什么?
“告诉你也无妨。”元持拄着拐,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,“计兄应当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