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该躲开的,可此时他温暖的大手握着她,纷乱压抑的心境突然像是找到了出口,明雪霁鼻子酸着,默默看他。
他霸道强势,很少问她愿不愿意,可他又这样让人安稳,多么怪异复杂的感觉啊。
“你,你,”元再思咕哝着,嘴里含含糊糊,前不知道该说什么,“婚姻大事,不是儿戏啊,真是,真是,连我都不知道,总要跟家里商量商量吧。”
“你弄错了,”元贞冷冷说道,“我是知会你,不是跟你商量,我的事,我自己做主。”
元再思怔住了,张着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松寒,”祁钰沉着声音,“不得如此顶撞国公。”
元贞看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
“陛下,”内侍再次走来禀报,“燕国公世子求见。”
总算来了。祁钰颔首:“宣。”
余光瞥见元再思突然转为懊恼的脸色,祁钰霎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。今天的事,他暗中让人通知了元再思和元持,原是想让他们一齐来的,可元持来得这么晚,元再思眼下又是这副神色,看来之前是元再思拦住了元持,不让他过来。
看起来,元再思也忌惮着元持。门外有笃笃的动静,祁钰抬眼,看见元持拄着拐,慢慢走了进来。
本就是极消瘦的身材,此时越发瘦得伶仃,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,胸前包扎着,隐隐透出血迹。他受伤是十来天前的事了,这些天精心调养,再怎么也不至于还在出血,可眼下他看起来,倒比刚受伤时还严重了。是个妙人。祁钰点点头:“世子伤得这么重,赐座。”
“臣不敢,”元持不肯坐,放下拐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“臣特来替兄长请罪!臣愿意替兄长承担所有罪责,只求陛下开恩,饶恕兄长!”
“你胡说什么?”元再思急了,“你大哥有什么罪?还不赶紧闭嘴滚回家去!”
真是个,妙人呢。祁钰慢条斯理:“不错,镇北王有什么罪?说来听听。”
“臣听闻兄长今天公然带着个有夫之妇纵马闹市,其中或者有误会,也或者那女子并没有丈夫,但百姓并不知道真相,都道兄长是强夺别人妻子,秽乱纲常,此时京中沸沸扬扬,都在议论此事,就连臣深居养病都听说了,可见影响何等恶劣。”元持重重叩头,情词恳切,“陛下,臣的兄长是性情中人,但身居王位者必当谨言慎行,他犯下如此大不敬的过错,臣愿代他受罚,只求陛下开恩允准!”
不错,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