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外面有轻叩轿杆的声音,提醒他出来太久了,得尽快回去。
到处都是耳目,他是不怕,但她既然不肯闹开,暂且顾着她吧,谁叫她脸皮那么薄。元贞克制着,慢慢松开。
看见她蒙了一层绯色的脸,呼吸全都乱了,身前起伏着,轻颤。软得很,很想咬一口。一天也等不及了。元贞忽地伏下,隔着衣料,轻轻一咬:“我走了。”
明雪霁低呼一声,睁开眼时,他已经起来了,去掀轿帘,脱口叫他:“你……”
他停住,回头看他,明雪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,急急拢着领口,羞臊得不敢睁眼,却还是嘱咐着:“千万小心。”
听见他松风般轻快的笑:“知道了。”
轿帘落下,四周一片安静,他走了。明雪霁蜷缩着捂着心口,隔着衣服,还能感觉到发着烫跳动的心脏。空气里残留着他的气味,让人闻到了,心里就发着软,身上也是。
不知不觉,走到了这一步,踩在悬崖边上的每一步,让人羞耻,沉迷,又挣扎。
这天之后,一连几天都没再见到元贞,杨龄一直打听着,于是明雪霁知道,弹劾的人越来越多,连皇帝也捂不住,元持听说后带着伤在早朝时跪地替元贞求情,越发让人感叹他兄弟情深顾全大局,恨怒元贞狂悖,于是近来的言论已经开始吵嚷着要夺了元贞的王爵,甚至判入牢狱。
明雪霁满心担忧,幸好近来铺子里生意越来越好,每天里从早到晚都在忙,才算稍稍能分神。
这天又忙到日落之后才能打烊,刚要出门,明孟元来了,堵在门口叫她:“姐。”
从开张到现在,近在咫尺,他却从不曾来看过她,道一声喜。明雪霁看他一眼:“怎么了?”
明孟元走进来:“这铺子你别做了吧。”
明雪霁看着他,因为太没道理,反而不觉得惊讶:“为什么?”
“从你这间店开张,勾得人们都往你这边来,抢得我那边的生意一天也做不成,父亲每天都在骂。”明孟元心里牢骚,沉着一张脸,“我真不懂,我才是你亲弟弟,你不帮我,反而帮着外人来弄我?弄垮了我,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帮你?”明雪霁原是要走,此时索性重又坐下,“你先前何曾开口要我帮你?若不是这间铺子做起来了,你又何曾看得上我?上次我不让你以次充好,你又何曾改过?如今让我怎么帮?”
明孟元答不出。这些天他一直偷偷看着,发现杨龄并不怎么插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