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“不一样”的苏小先生清净片刻了。
他悄悄瞥了一眼地上的奏疏,
心中暗叹,这苏修撰的圣眷,怕是又要涨了。
苏惟瑾此刻正在翰林院的档库里,
对着几本泛黄的《大明会典》核对典制。
听到黄锦亲自来传口谕,
他面上适时露出些许受宠若惊,
心中却是雪亮
——风暴眼中的宁静时刻结束了,
皇帝要听的不是丹道,
而是对眼下这摊乱局的看法。
他整理了一下青色的翰林官袍,
确保一丝褶皱也无,
这才随着黄锦,穿堂过院,
往西苑行去。
一路上,他超频的大脑已开始飞速运转,
推演着皇帝可能的问题,
以及自己该如何作答,
才能既展现价值,
又不卷入那要命的党派漩涡。
踏入凝神圃那间熟悉的静室,
檀香混合着丹药的淡淡金石气息萦绕鼻端。
嘉靖帝已恢复了平静,坐在蒲团上,
手边放着一卷旧书,
见他进来,抬了抬眼,淡淡道:
“来了?坐。”
“臣苏惟瑾,叩见陛下。”
苏惟瑾依礼**,
这才在皇帝下首的锦墩上小心坐了半个屁股,腰杆挺得笔直。
嘉靖帝没急着问丹道,
反而用指尖点了点旁边小几上几份特意挑出来的奏疏,
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怠:
“外面吵翻了天,
都是为了李福达的案子。
惟瑾,你在翰林院,
想必也听了不少。
依你之见,这群臣工,
谁更有理些?”
来了!果然问的是这个!
苏惟瑾心中警铃大作。
这是个陷阱题!
无论说张璁有理还是清流有理,
都等于选边站队,
立刻就会成为另一派的眼中钉肉中刺。
他沉吟片刻,并未直接回答谁对谁错,
而是站起身,躬身一礼,声音清朗而沉稳:
“陛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