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门在身后轰然关闭,
隔绝了外界的光线,也隔绝了退路。
苏惟瑾置身于一个昏暗、
压抑且充满敌意的空间。
大同城的瓮城内,
挤满了手持兵刃、衣衫褴褛的士兵,
他们眼神复杂,混杂着饥饿、愤怒、怀疑,
还有一丝对那辆银车毫不掩饰的贪婪。
空气里弥漫着汗臭、血腥和一种紧张得一触即燃的**味。
周大山握着缰绳的手心全是汗,
两名扮作随从的大汉将军也肌肉紧绷,
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,
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唯有苏惟瑾,面色平静如水,
仿佛置身于翰林院的书库而非龙潭虎穴。
超频大脑飞速运转,分析着每一张面孔,
每一种情绪,计算着最佳应对策略。
“钦差?”
一个穿着破旧皮甲、
脸上带疤的队官模汉子走上前,
斜着眼打量苏惟瑾,语气充满挑衅。
“**都没长齐,也敢来趟这浑水?
银子留下,人嘛……
嘿嘿,得看爷们儿心情。”
周围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和鼓噪。
苏惟瑾并不动怒,
反而上前一步,
目光清澈地迎向那队官:
“本官奉天子之命,
前来解决大同将士的粮饷之忧。
这车上,是首批五万两饷银,
是陛下从内帑中紧急调拨,
解诸位燃眉之急的皇恩!
尔等若还是大明的将士,
就当知道,劫掠钦差、抢夺饷银,
是何等罪过!”
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奇特的穿透力,
在嘈杂的瓮城里清晰可闻。
提到“陛下内帑”、“皇恩”,
让一些士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“少**扯虎皮做大旗!”
疤脸队官啐了一口。
“老子们饿肚子的时候,皇恩在哪儿?
现在倒来充好人了!
谁知道你这银子是真是假?”
“是真是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