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陵城的喧嚣与沭阳县的震动,
如同两道汹涌的暗流,
在苏惟瑾不知情的情况下澎湃激荡。
而他暂居的悦来客栈客房,
却仿佛一方独立的天地,
静默中酝酿着下一场风暴。
案头,堆叠着愈发高耸的经史子集;
墙角,那只盛放银两的小木箱也已半满,
“玉衡皂”带来的财源细水长流,
支撑着他体面地在这留都安心向学。
苏惟瑾埋首书卷,
超频大脑以最高效率处理着海量的信息,
为即将到来的春闱做着最后的冲刺。
这日午后,窗外秋阳正好,
蝉鸣已歇,只余清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。
苏惟山轻手轻脚地进来,
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、
混合着恭敬与窃笑的表情,
手里捧着一个扁平的、
以青绫细细包裹的方胜。
“瑾哥儿,”
他压低声音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“沭阳来的信,是…赵教谕府上送来的。”
苏惟瑾从书卷中抬起头,
目光掠过那方胜。
青绫素雅,边角熨帖,
系扣处打着一个精巧的同心结,
透着一股不同于寻常书信的细致与用心。
他心中微微一动,面上却不动声色,
只淡淡道:“放着吧。”
苏惟山“哎”了一声,
小心翼翼地将那方胜放在书案一角,
又偷偷觑了苏惟瑾一眼,
这才憋着笑,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,
还贴心地将房门轻轻掩上。
屋内重归寂静。
苏惟瑾的目光却再也无法完全聚焦于书上的文字。
那方青绫包裹的方胜,
像一枚投入静湖的石子,
在他心湖里漾开圈圈细微的涟漪。
他放下书,静坐片刻,终是伸出手,
将那方胜取了过来。
入手微沉,触感细腻。
解开那精致的同心结,
展开青绫,里面露出一封素笺。
信封上是清秀婉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