沭阳县学的书房内,
墨香与旧纸特有的沉郁气息交织。
赵明远端坐案前,
神色比平日更显凝重几分。
他提起一支狼毫小笔,
在一封素笺上落下最后几行字,
吹干墨迹,小心封入函套,
这才长长舒了口气。
“玉衡,”
他将信函推向桌案对面的苏惟瑾,语气沉缓。
“乡试之难,尤以南直隶为最。
非惟才学,亦关眼界、人脉与点拨。
你于沭阳,已臻极限,若欲更上层楼,
需见更大世界,听更高明之士论道。”
苏惟瑾双手接过信函,
触手微沉,心知这薄薄一纸,分量千钧。
“此乃我写给金陵国子监博士文徴明先生的信。”
赵明远解释道。
“文先生,字征仲,号衡山居士,(此时文徴明已经34岁,没有中举,但是才名响彻江南。这里为了剧情需要给他安排的南京国子监博士身份。)
乃姑苏文林先生之长公子,
家学渊源,自身亦是书画大家,
尤精篆刻,于经史之道造诣极深。
其人性情豁达,不慕荣利,
如今在国子监潜心学问,教化监生。
他与我乃同年秀才,有几分交情。
你持我信函前往,
他或能看顾一二,
若能得他些许指点,
胜过你闭门苦读半年。”
文徵明!
超频大脑瞬间调出相关信息:
文氏家族,吴门书画领袖,
文化界的泰山北斗。
文徴明本人,不仅承袭家学,
更是公认的篆刻鼻祖,
其学问、艺术修养皆属顶尖。
这等人物,在文化圈的影响力非同小可。
赵教谕这份人情,送得实在太重!
“先生厚恩,学生…学生何以为报?”
苏惟瑾起身,深深一揖,言辞恳切。
赵明远摆摆手,捋须道:
“不必如此。
见良材美玉而欲琢之,乃师者本性。
你只需谨记,金陵之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