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往前踱了一步,
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几分故作熟稔的腔调:
“少爷这次能高中,光耀门楣,
你…跟在少爷身边伺候笔墨,
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。
老爷和夫人心里,都是清楚的。”
这话说得,可谓滴水不漏。
既点了苏惟瑾的“功劳”,
又把最大的帽子稳稳扣在张诚自己头上。
苏惟瑾心里冷笑,
脸上却适当地露出一丝“惶恐”和“感激”:
“福伯折煞小人了!
少爷天资聪颖,自有文曲星庇佑,方能高中。
小人愚钝,不过是在旁端茶递水,
岂敢居功?
实在是少爷的本事!”
一番马屁拍得行云流水,
毫无心理负担。
张福对这番“懂事”的回答似乎很满意,
脸上的橘皮褶子都舒展了些许。
他点了点头,语气又“亲切”了几分:
“嗯,懂得本分就好。
以后啊,好好伺候少爷,
少不了你的好处。
少爷眼看就要准备府试了,
正是用人之际…”
话说到这儿,他话音突然一顿,
那点刚挤出来的“亲切”瞬间收敛,
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警告,
声音也沉了下去,
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:
“但是,小九啊…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锐利地盯着苏惟瑾:
“有些话,我得说在前头。
你是个聪明孩子,应该懂。
少爷中了,
那是少爷自己的本事和造化!
你,终究只是个书童,是个下人。
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,
恪守本分。
该你的,自然不会少;
不该你想的,千万别动心思。
否则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,
但那声拖长的尾音和冰冷的眼神,
已经足够表达所有的威胁
——有功当赏,但若敢恃功生骄,
甚至妄想攀附不该攀附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