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膝盖,裹在被子里盯着他离开的方向。
小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,从前在沈家只要她一生病,全家人都围过来关心她,逗她开心,可如今,她只剩自己孤零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困在房间里。
她紧咬着唇坚持了好半天,一想到方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无礼与强势,最后还是没忍住委屈地哭出了声。
她好想哥哥,好想谢长钰他们。
那个男人是混蛋……
楚鸿见裴淮瑾从房间里出来时脸色发白,忍不住上前,低声道:
“爷。”
裴淮瑾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,无声摆了摆手。
楚鸿盯着他:
“属下不怕疫情,如今瘟疫肆虐正是人手紧缺的时候,属下会一直守在主子身边听凭差遣。”
裴淮瑾沉默了会儿,没说什么,声音沙哑而无力:
“苏安那边怎么说?”
“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办了,属下过来的时候集中隔离点隔离了一百二十七人,还陆续在往里送人,城东死的那二十九人……有些难办,尸体家属拦着不让焚烧,张府尹还在做工作,其余的……闻将军已经出动了军队镇压。”
尽管楚鸿说的隐晦,裴淮瑾也能想来外面的乱状。
他看了楚鸿一眼,“你和苏安让弟兄们保护好自己。”
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,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,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何模样,可以说如今每一个身在甘州的人都是生死未卜。
裴淮瑾话刚说完,苏毅带着一个年轻大夫走了进来:
“爷,您吩咐找的大夫来了。”
裴淮瑾抬眸看过去,对面之人与其说是大夫,不如说更像个书生,板正挺拔的身姿穿着一袭洗得有些发旧的青衫,面容清隽中带着几分疏离,气度斐然。
裴淮瑾多看了他两眼,苏毅注意到主子的眼底闪过一抹奇怪的……异样。
接着,他就听自家主子轻咳了两声,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别扭,问道:
“就没个经验老道些的大夫?这位……大夫这般年轻……”
裴淮瑾的话没说完,苏毅立刻会意,拍着胸脯保证得有板有眼:
“这一点上主子放心!这位封大夫虽然年轻,但以前是随着他师父经历过大公子当年经历的那场瘟疫的,他是全甘州应对瘟疫最有经验的大夫了!”
裴淮瑾冷冷扫了他一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