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从前,只要有他在的地方,她的眼里根本看不见谢长钰。
然而这次他在那个小姑娘的脸上未看到一丝犹豫的表情,她就那般毫不犹豫地跑到了谢长钰跟前,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在他伤口上沾了沾,轻声问道:
“小钰钰,你怎么样啊,疼不疼呀?”
谢长钰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,语气轻松:
“方才我去抓那逃跑之人时被他划伤的,不要紧,你要真心疼,回去替我包扎怎么样?”
沈知懿好似并未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,亦或是太过担心,连连点头,认真道:
“我给你包扎,这几日你的伤口都不要见水了,有什么需要我来帮你。”
裴淮瑾听着二人的对话缓缓垂眸,忽然忍不住自嘲般笑出了声,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。
他将视线侧过去,看着谢长钰身旁的沈知懿。
她方才分明瞧见了他鲜血淋漓的样子,眼神却只在他进来的时候停留了一下,就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去了谢长钰那里。
即便昨夜里对他仅有的一丝关心里,也全是对陌生人的客套与她骨子里的善意。
可从前,她分明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。
宣眀十九年有一次,他曾在外出途中遇刺,不过就是手臂被划伤了一道,沈知懿知道后心疼得在他床边哭了整整一天,后来又是给他买吃的又是将自己的话本子拿来给他解闷。
裴淮瑾当时看着眼前讲情爱的话本子,和一桌子各种糖果糕点,又无奈又好笑。
这些小玩意儿虽然对他来说过于幼稚,但对那小丫头来说,已经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了吧。
他后来还真在她殷切的目光下,翻开一本话本子,又捡了颗蜜饯放入口中。
如今想起来,那颗蜜饯,很甜。
从前不觉,现在才发现,对于从前同她之间的一点一滴,小到那日她用了什么颜色的发饰,他竟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他听着一旁少女对谢长钰关切的声音,胸腔里似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渐渐远离,空落落的,可他却没有办法挽回。
他好像,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。
这个认知让裴淮瑾眼眶发烫,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裴淮瑾站在那里,自虐般地听着她对谢长钰的关切,直到那胸腔里的疼蔓延到喉咙,咳出了声,他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回神,对沈钰楼和谢长钰哑声道:
“今日让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