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对裴淮瑾行了礼。
裴淮瑾对于他们的轻慢不甚在意,略一颔首,“坐。”
那三个商人哈哈大笑着坐下,用着不十分标准的大燕话问道:
“裴大人叫我们来,可是昨日我们谈的条件您那边想通了?”
这三个北羌商人同张府尹不同,他们只是在大燕与北羌之间往来通商,最看重利益,更何况他们本不是大燕人,也不受大燕管理,所以相比于对待裴淮瑾,他们更看重一直给他们提供利益便利的张府尹。
才不管在大燕,谁的官大,谁的官小。
裴淮瑾手指点着桌面,半晌“嗯”了声,不紧不慢道:
“就按照你们说的,将甘州所有羊绒的独家经营权给你们,但我有两个条件,第一,剩余的血竭明日之前全部送到我府上。”
那北羌商人挥了挥手,“嗨,这是小事,只要您肯将那独家经营权给我,血竭我们签了字据立刻给您。”
“这第二点……”
裴淮瑾换了个舒坦的姿势虚靠在椅背上,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:
“我要你们每年经营所得的四成利。”
裴淮瑾话音刚落,三个北羌商人脸上原本豪迈的笑意不约而同冻住了,眼底都露出了凶狠的光。
那张府尹才刚消下去的冷汗也重新冒了出来,看看裴淮瑾,看看凶神恶煞的北羌商人,干笑两声斡旋道:
“裴大人,这……您有所不知,每年的羊绒产量本就不高,从北羌运来又要耗费许多成本,而在甘州这个地界儿,羊绒又卖不上什么价,利润本就微乎其微,这四成……有点儿多了吧?”
裴淮瑾扫了他一眼,“利薄,但垄断价值,可就不止这些了。”
他笑了笑:
“不然诸位还是再考虑考虑,整个梧州做羊绒生意的可不止你们一家,那血竭也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,你们……”
“三成!”
那三个商人见裴淮瑾作势要起身,慌了,急忙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:
“三成!每年的关税大人给我们减免一成,加上剩余的三成利润,我们每年的三月一并存入善和钱庄!”
裴淮瑾站起身,视线扫过张府尹,落在那三个商人中为首那一人,唇角缓缓勾了起来:
“如此,签字据吧,张府尹,方才你那茶不错,府上可还有?”
张府尹闻言立刻松了口气,眼睛都开始放光,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