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娘诊脉,诊出、诊出……”
他瞧见贵人的眼神猛地黯了下去,一个激灵,急忙道:
“诊出患了心疾,是一种不治之症,只有一味血竭能够救活沈姨娘,但那血竭实在难求,好在前几日南边的富商带来一株,我师父本要想法子买到那株血竭,结果一听世子爷已经买了回去,便放弃了。”
“难不成……”
周大夫的徒弟小心翼翼抬眸觑着裴淮瑾,“难不成是那株血竭没效果?”
裴淮瑾咬紧后槽牙,冷笑出声。
难怪,难怪她会涂口脂,原来是为了遮掩自己生病后的苍白!
裴淮瑾垂在身侧的手握紧,嗓音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:
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周大夫的徒弟小心翼翼道:
“约莫、约莫两个多月前,当时沈姨娘让我师父暂时不要同任何人说……”
“暂时不要同任何人说。”
裴淮瑾重复了一遍,嗤笑出声,语气里带了一丝咬牙切齿的狠意。
他抬了抬头,深吸一口气,冷笑一声接着一声,“不要同任何人说……”
不告诉他,所以让他以为无所谓将血竭给了别人?然后让他在后来的某一日知道,痛恨过去的自己么?!
裴淮瑾气极反笑。
好一个不要同任何人说……
陆琛瞧见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,正要说话,却听从外面跑进来一道慌乱的脚步声。
“爷,沈姨娘……沈姨娘找到了。”
裴淮瑾动作一顿,淡淡扫了楚鸿一眼,语气平静地对陆琛开口:
“能否将陆昭请来,如今暂时没有血竭,沈知懿的心疾需要他帮忙诊治。”
“爷……”
楚鸿唤住他。
一贯沉稳到死板,刀砍在身上都面不改色的暗卫脸色苍白红着眼眶,一开口,语气里竟然有了压抑不住的哭腔:
“爷……”
他又唤了声,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后面的话。
天色彻底大亮,风雪骤然加剧,狂风卷起雪浪掀开在场每个人的衣袂。
裴淮瑾盯着楚鸿的模样,手指叩在桌沿,沉默了许久。
他喉结重重滚了好几下,苍白嘴唇翕动,好半天,从喉咙里低低地艰难地挤出一道几不成调的音,若不仔细去听,还以为是风的呜咽。
“在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