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事明早再说也不迟……”
沈知懿笑了笑,“有劳你帮我给世子说一声。”
苏安见她心意已决,也不好再劝,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。
沈知懿退至一旁,拢了拢身上的大氅,眼瞅着苏安进去又很快出来,对他摇了摇头。
沈知懿对苏安感激地笑了笑,垂眸的一瞬间眼睫隐隐有些湿润。
心里到底是有些酸楚的,不过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很多,她垂眸用鞋尖在雪地上画着圈,心中默默安慰着自己。
外面天寒地冻,眼瞅着马上要到了春节,深冬的风冷得像刀子。
呼啸的风声扫过枯枝和屋顶的雪,发出尖利的“呜呜”声,凄凉而骇人。
沈知懿眼瞅着月影一点点挪移,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忽然,正房的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她猛地抬眸循声望去,却见是秦茵从房内走了出来。
她站在阶上,瞧了她一眼,故意拢了拢松散的露出白皙锁骨的衣襟,而后娉娉袅袅地绕过她走至院门外。
未几,秦茵和芍药又一前一后地进来了。
这次她却没着急进屋,而是走到沈知懿身边来,垂首捋了下鬓发,笑道:
“沈姨娘怎的还在这等着?郎君都歇下了,今夜是不会见你的。”
沈知懿没搭理她,垂眸把玩着腰间的丝绦。
秦茵似也没打算听她的回话,她转身将食盒递给芍药,又从芍药手中接过另一碗汤药,故意用勺搅了搅,语气温和:
“食盒里是淮瑾哥的醒酒汤,而我手中这碗,则是淮瑾哥让李大夫特意为我煎来的药,喝了这幅药,我的喉咙便能彻底根治,上次之事,我们便既往不咎了。”
她用的是“我们”,不知是在说她和长公主,还是在说她和裴淮瑾。
沈知懿冷冷扫了她一眼,视线又落在她手中的汤药上看了一眼,冷哼一声:
“那次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,你我心知肚明,我认下,不过是为了保住夏荷的命。”
“是么?”
秦茵笑得不怀好意。
天冷,说几句话的功夫,她手中的汤药已经凉了下来。
秦茵舀了一小勺试了下温度,而后当着沈知懿的面,将那碗药一饮而尽。
末了,还将手中的碗倒叩过来,几滴浓黑药汁顺着青花瓷的光滑碗壁落入洁白无瑕的雪地中,砸出几个黑色的小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