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你何必再问我?!”
沈知懿垂眸,无声自嘲地笑了笑,所以她说什么,对他来说,根本不重要。
但是没关系了,他信不信,对她来说,也不重要了。
沈知懿瞥开视线,盯着炉中“哔啵”作响的炭火。
那些炭火,快燃尽了。
灰突突的亮着有气无力的光,散发着几乎感受不到的热度,偶尔从窗缝里漏进来点冷风,将那烧得灰白的炭骤然吹亮,可没过片刻,那亮光又黯了下去。
沈知懿深吸一口气,“郎君若是没事,请回吧,夜里寺庙寒冷,不是郎君这等矜贵之人该待的地……”
“沈知懿——”
裴淮瑾打断她,“你……可是在怪我上次之事没有信你?”
他的嗓音低哑,一贯果决冷厉的人语气里居然难得带了一丝犹豫。
沈知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又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收回视线。
“没有。”
她说了两个字,就不肯再说。
乍然听闻她病倒时有多心焦,再看到她完好无损地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时就有多气愤。
裴淮瑾第一次丧失了理智,甚至不愿去想到底是谁放出沈知懿生病的消息,又是谁告诉谢长钰沈知懿在法源寺。
他的眼中,只有相拥着的那两人。
那种失控的感觉,令裴淮瑾烦躁。
“你可知今日是我兄长的祭日——”
裴淮瑾手撑在额上,揉了揉额角,语气低沉疲惫:
“可我却在听闻你生病赶到法源寺后,看到你被他抱在怀中。”
沈知懿捏着裙摆的手一紧,盯着窗户上雪花飘落的影子,提了提唇角:
“可你今日气愤,不过是因为在你心里我是你的女人,你看不得别的男人觊觎我!”
“你难道不是么?!”裴淮瑾蹙眉,语气陡然拔高,目光沉沉的压了下来。
“可我也是人!”沈知懿的语调更高,压过了他的。
被裴淮瑾这般看着,这么多日的委屈决堤一般爆发了出来。
她也不自觉抬高了音量,瞪着他:
“但我不是谁的所有物,我也是有感情的!你不信我!从不正眼瞧我!却在看到别的男人抱我的时候质问我!”
“沈知懿,你同我说这些!”
裴淮瑾上前一步,攥住沈知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