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老管家递来的外衣披上。
“我这屋中地龙暖和,但我听说今年郊外的破庙中可是冻死了不少人,你那资助的那什么金宝的,如何了?”
裴淮瑾给祖父斟了杯茶递过去:
“昨日苏毅才去瞧过,一切安好,孙儿打算明年开了春,以沈氏的名义送他们去学堂。”
听他说起沈氏,裴老爷子也不绕弯子了,直言道:
“昨日之事,我都听说了,之所以今日才将你叫来,便是想问你这一晚上可想清楚了?”
裴老爷子说完,半天不见裴淮瑾答话,他的视线往他放在桌上蜷起的手上扫了一眼,眼底闪过了然。
“没有答案,那便是有了答案,用膳吧……”
裴淮瑾手指一紧,“祖父……”
裴老爷子笑呵呵地看向他,等着他接下来的话,然而一贯果决冷静的裴少卿,此刻却犹豫了起来。
最后,裴淮瑾只是默不作声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:
“祖父命人传膳吧。”
用罢早膳,眼瞅着时辰不早,裴淮瑾坐了会儿便起了身。
临出门前,裴老爷子叫住了他,叹了口气,道:
“允安啊,你身为裴家未来的掌舵人,不仅大房,二房三房和端州族中几百人,身家性命荣辱兴衰皆系于你一身,祖父提醒你一句,这有时候处理内宅之事啊,不能像你做大理寺少卿这般,辨得这般分明,内宅之事,讲究两个字‘平衡’。”
停了停,他摆摆手:
“你去吧。”
裴淮瑾在原地逆着光站着,埋入阴影中的眼底神色莫测。
过了片刻,他对裴老施了一礼:
“孙儿受教了。”
从宫里上完朝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亮,街上的商铺摊贩也陆陆续续开始营业。
大理寺卿王全宗下朝后被圣上留了下来议事,是以裴淮瑾刚一到大理寺官署,寺丞孙何便拿着一卷卷宗急着找了过来。
“何事这般着急?”
裴淮瑾将玉笏搁至案头,走至窗边的架子前净了手,等他一边擦着手走回来时,孙何已经将手中的卷宗在他的书案上铺开来。
孙何指着那卷宗上的名字,压低声音道:
“昨儿夜里,国子监蔡司业家里死了个怀有身孕的女人,今儿那女子的家人便闹到了府衙……”
孙何有些矛盾,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