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,裴淮瑾正襟危坐在主位上, 双手握拳放于膝头,若是仔细看去, 他手背上的青筋正一下一下压抑地鼓跳着。
若非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,苏安险些都忘了,此前那两年, 秦姑娘独自在京中时,沈姨娘曾是如何欺负她的了。
那时候他跟在主子身边, 虽知道的不多,但少数见到的几次,都是秦姑娘被沈姨娘欺负得躲在角落里哭红了眼。
当年这些事几乎都成了京中众人皆知的秘密。
若非主子时常护着秦姑娘, 还不知道秦姑娘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呢。
苏安瞧瞧觑了裴淮瑾一眼, 见他的神色,显然也是记起了这些从前之事。
况且听方才赵管家差人来报, 这次秦姑娘似乎险些丧命, 而自家主子又是大理寺少卿,最是懂这大燕杀人偿命的律法……
苏安无声地吞咽了一下口水, 心里不禁感慨,倘若此事真是沈姨娘所为, 在证据面前,恐怕主子就是有心相护都护不了啊。
马车在裴府门口刚一停稳, 裴淮瑾不等车夫将马凳放好便下了马车,一路沉着脸快步走到正厅。
正厅的门关着,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的摔打声。
裴淮瑾脚步一顿,“开门。”
一旁赵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, 战战兢兢将大门掀开,还不等他开口禀报,裴淮瑾已经一步跨进大门,苏安回身“砰”的一声将大门重新关上。
赵管家:“……”
今日天阴,大厅里门窗关得密不透风,暗沉沉的有种窒息的压抑。
裴淮瑾扫视了一圈,没见到秦茵的人,“大夫怎么说?”
长公主见他一回来,头一个关心的是秦茵的病情,心里那点堵着的郁气多少舒缓了些,将刚刚拿起的茶盏“吨”的往桌上一掼,没好气道:
“浑身过敏,脸上都已经不能看了,这还不是最主要的,大夫说她喉咙过敏导致水肿,若非发现得及时,否则顷刻便能窒息而亡!”
裴淮瑾脚步一顿,无意识扫了眼下首跪着的沈知懿主仆三人,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:
“怎么回事?”
长公主疲乏地往身后一靠,揉了揉额角:
“王嬷嬷,你来说。”
王嬷嬷看了眼长公主,又看了眼裴淮瑾,走到前面跪了下来,如实禀报道:
“昨日老奴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