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。
“‘与男人私会,裴允安知道么?’”
裴淮瑾重复着方才听到的谢长钰那句话,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,“沈知懿,你如今是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字如何写了是么?!”
“既如此——”
他额角青筋猛地突了突,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因太过隐忍而骨节泛白,盯着她看了良久,他阖了阖眼,冷冷道:
“你不是要离开么?倘若你觉得裴府束住了你,你要走我随时给你放妾书。”
“不、我不走……”
他刚说完,沈知懿急切开了口。
少女身形娇小,睁着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,小手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,高高仰着小脸望向他时,眼里满是惧怕和无措。
“求求你,别、别赶我走……我不走了……”
沈知懿小脸煞白,只有眼尾和鼻尖殷红,眼底盈盈泪花不住打着转儿委屈又可怜的样子像只淋了雨的小狗。
终于,一滴清泪沿着眼角落了下来,滴在裴淮瑾的虎口位置。
裴淮瑾神色一凝,心脏像是被谁猛地攥了一下,虎口位置隐隐发烫。
男人锋利的喉骨滑滚了几下,周身危险的气息渐渐消散了些许。
沉默良久,他终于叹了声,大掌裹住她的小脸,轻轻将她眼角悬着的泪拭去:
“沈知懿,我不介意你曾与谢长钰有过什么,但既入了我裴家的门,从今往后,你与他莫要再见。”
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忍,语气却冷硬:
“既然选择留下,将出府的对牌交出来吧。”
沈知懿的神色一怔,震惊地看向他,细碎晶莹的泪花挂在频频颤抖的眼睫上,唇色苍白抖动:
“淮、淮瑾哥哥……”
裴淮瑾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波澜,沉默而冷静地看着她。
沈知懿盯着他平静的面容,好久好久,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,她默默取出袖中的对牌。
委屈在一瞬间化作酸涩充满心底。
她轻轻抚摸了一下那质地温润的檀木对牌,缓缓放在了裴淮瑾手中。
低头的一瞬间,盛在眼底的泪再也绷不住啪嗒一声落了下来。
裴淮瑾的手一颤,眉心蹙了起来。
沈知懿的手很小很白,他只要收回五指,就能轻易将她的小手尽数包进掌心。
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