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神情淡漠,游刃有余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不过的事情,说话的同时,从苏安手里接过帕子低头擦拭扳指。
陈三虎倏地瞪大眼睛,原本还瘫软的身子如同脱水的鱼一般开始奋力挣扎,却被其中一个黑衣侍卫一脚踩进雪地里。
手起刀落,陈三虎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密林。
远处村子里隐隐浮动着灯光,裴淮瑾眼睫微垂,神情中透着一抹冷漠而厌世的疏离感。
他仿佛没听到面前的动静一般,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扳指上面的血痕。
那是方才那青年溅出的血。
素来有洁癖的男人不□□露出一抹不悦。
等到将扳指彻底擦拭干净,反复确认再无脏污之后,他将扳指重新带回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,慢悠悠地走了过来。
男人压着削薄的眼帘,居高临下看着被踩进泥里的陈三虎,勾了勾薄唇,语气客气问道:
“夜挺深了,三虎兄,现下,我可以回去就寝了么?”
陈三虎巴不得眼前的瘟神赶紧走,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,只能死命点头。
裴淮瑾轻笑:
“那小娇娘……”
“不、不敢了!!我有眼不识泰山!!再也不敢了!!我、我回去就自宫!!再也不敢了!!”
裴淮瑾厌恶地瞧了眼地上的脏污,褪下身上的大氅,吩咐苏安:
“脏了,拿去烧了”。
说罢,平静地压回视线,转身朝林外走去。
从始至终,他只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正眼看了陈三虎一眼,仿佛那人如肮脏的蝼蚁,根本不值得世子爷一个眼神的光顾。
林子外面站满了陈家村的村民,各个噤若寒蝉。
方才林中陈三虎的惨叫声,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此刻见到裴淮瑾出来,脸色一白,眼神哆哆嗦嗦地闪躲着,全都不自觉让开了一条路。
裴淮瑾面色不变地从人群中经过。
星星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,清冷矜贵的公子哥儿侧脸轮廓分明,带着些漫不经心,低垂的眼眸中情绪寡淡。
周围的人群面面相觑。
其实对于陈三虎,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深受其害,对于陈三虎的行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。
虽然他们让陈顺将秋霜交出去确实做的不地道,但更多的也是出于自保。
如今见裴淮瑾为民除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