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陵喉头动了动:“蓝笃屾的死没有沉底,曲苧的冤案没有被轻易抹去,甘钰雁没有被赐婚,而你……”
他顿了顿:“你也不是二皇子妃。”
温月惭呼吸滞了滞。
“你的心里不止有自己的仇恨。”
卫陵深吸了口气:“你想要肃清的是天下的冤情,你每救一个人,都是在救上辈子的自己。”
“你我不过沧海一粟,百年后,功过任说。”
他重新对上她的眼睛:“你想重塑一个公正的秩序,这很难,然而你想做的,也是我想看到的;我信你能做到,所以为了这一切,我付出什么都愿意。”
他往前一步,灼热的呼吸喷在温月惭耳畔:“你说情愿我是为自己,可是你我已经行至此地,你是谁?我又是谁?”
“你觉得我们还分得清彼此?”
温月惭往后退了一步:“我一直以为,我们都不需要彼此的庇佑。卫居远,我不要你的命,我也不想看到你殉道,你和我站在一起,就够了。”
卫陵轻笑一声:“那我答应你,下一次,绝不自以为是地对你好,凡事都和你商量,行吗?”
温月惭斜睨他:“下次?”
卫陵摊手:“这次真是权宜之计,没办法了。”
看着他嘴角挂着的,恰到好处的笑容,温月惭眼角跳个没完;她的掌心抵着身后的门,此时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太阳要下山去了,散发出的光辉愈发晃眼,残存的温度堆积在房内,让人晕乎乎的。
温月惭的目光从卫陵的嘴唇,移到他的耳根,于是她想起如意馆失火那一夜,卫陵将她从火场抱出来的时候了,他的手心冰凉,嘴唇,耳朵被月光一照,也是冷的。
他的手心是冷的吗?
温月惭的思绪开始飘忽,她想到在绗河上,她从楼船上跃下,卫陵接住她时,贴在她后颈的手指;在典文阁,他拉住她的那只手;还有他的呼吸,都是温热的。
温月惭低声笑了笑。
“卫居远,你一直都这么蠢?”
卫陵收回手,脸上的笑容还未曾收回,衣领就骤然被温月惭揪住,狠狠往前一扯,他一个不稳,带着温月惭一起撞向木门,慌乱间,他只来得及身后护住温月惭的后脑还有她腰后的伤;她的眼睛离他越来越近,下一瞬,他的唇上传来了一阵令他感到陌生的温度。
两人撞上木门,发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