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!来人!”
尚书甩了甩手上沾到的水渍,站起身朝外面呼喝着。
衙役快步走了进来,带进来一阵疾风,把地板缝隙中的尘灰都扬了起来。
“去问问,瞧见是谁把云龙匣送去架阁库的;都察院和刑部衙门就隔着一条街,差人一道去问了,东西交到了谁手上。”
季仲淡淡发了令,衙役道了声是,接着就退了出去。
刑部侍郎脸上渗出一层薄汗,他抬袖简单擦了擦。
天盖和桌面一下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堂上除了季仲,谁都有些不安。
“大人们不必着急,我看,这事就是个私看官府文书的罪名,落不到各位大人身上。”
季仲把匣子合上。
“厂督和陛下那里,我有数,必不叫二位大人为难。”
这话倒是有几分诚意,尚书听了,颇有些深意地看了他一眼,往座上退了几步。
气氛方才松快一些,一片衣角又飘进了堂内,一瞧,正是方才上堂的那位衙役。
“大人,问过都察院了,说是本要按规矩送进来,但方才在门前遇到刑部的书吏,递了右侍郎的牙牌,称今日大人上堂要临时调用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
侍郎被这么一激,也顾不上脸上的汗,从圈椅上弹了起来。
“大人,下官可与此事无关啊。”
他转向尚书。
“下官今日在家中得了令,立刻就来了衙门,这牙牌也一直——这牙牌……”
他摸向腰间,脸色却骤然变白。
空空如也。
堂上霎时静了下来,他攥着衣袍,手心的汗把布料濡成深色。
季仲的脸色阴沉下来:“大人。”
几道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,他脑中一片空白方才跨进刑部衙门的每一幕都从他眼前闪过,他走的每一步,踏过的每一块砖石,踢开的每一块石子——
石子!
他抬起头,眼底的光飘忽不定。
“大人。”
他正要说什么,外面却又来了人;一位书吏捧着匣子走上来。
“此乃何物啊。”
尚书有些疑惑。
“回大人,一位共事托小的送过来,说是大人们要的东西。”
“我们也不曾……”
尚书眸中疑色更深,正探寻着看向坐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