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,这边。”
季仲穿着温府侍从的绸衣,引着温朝山往温府门前走。
“季秉笔如今春风得意,气色更好了。”
季仲闻言,勾了勾唇角:“京都近来不消停,温大人应当也日日头疼,看着倒憔悴了。”
温朝山和季仲并肩,听他这么说,也只能干笑两声。
他瞥了这位张炳新提上来的秉笔一眼,只觉得若论他的眉目和身形,扔在京都一众的公子中都算是出众,只可惜是个阉人。
“我今早起身的时候,见门前那个婢子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我让她走的。不过是个奴婢,敲打敲打就是了。”
季仲浑不在意地张口:“不过若是说起这件事,我倒有句话,就怕大人不爱听。”
温朝山心里直想翻白眼,面上却还得恭恭敬敬的。
“洗耳恭听。”
说着说着,已经行至门前。
马车已在外面备好,季仲撩起衣摆,跨出大门。
“这用人,得找机灵的,却不能找聪明的。”
温朝山看了看门前的马车,一头雾水:“这有个什么分别?”
季仲指了指门内:“机灵的奴婢,会办事,更知道什么时候该揣测主子的意思,什么时候当个傻子;这人啊,聪明,就傲气,什么都想清楚,就当不好奴婢。”
他收回目光:“今早和那婢子说了几句,故而在这劝大人一句,等事情了了,要把人处理干净。”
“这个秉笔放心,绝不会留下一点痕迹。”
温朝山往季仲的方向走了几步,压低了声音:“我用这个婢子,那是有实打实的把柄攥在手里的,保管叫她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季仲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,后撤了一步。
“大人心里有数,别叫厂督失望就好。”
他抬手,示意温朝山上车,温朝山笑着应下了,刚走下石阶,却变了脸。
“什么腌臜东西。”
他低声咕哝着,钻入了车内。
季仲看着他上车,马车缓缓走了起来。
他冷冷笑了笑,正要离开,眼角却闪过一抹青色。
青色?
他下意识扭头往门内看去,可那抹颜色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季仲皱了皱眉,眼底的情绪愈发幽深。
他顿了顿,还是转身,走下了石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