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卫大人。”
顾兰安勾了勾唇角,握着玉簪的手往扶手上一搭。
“刚听闻有人行刺,大人就来了。”
卫陵的目光从那支玉簪上扫过:“没有护好殿下,是臣的罪过,殿下没事便好。”
他垂首去看温月惭,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:“伤势如何?”
温月惭笑了笑:“无碍,大人来得及时。”
顾兰安握着簪子的手攥了起来:“卫陵,南山猎场是皇家禁苑,少保在此,本宫尚可以理解为是为失火一案而来,而你为何在此,不该给本宫个交代么?”
卫陵面色不变:“我也是为了失火一案而来。”
“本宫要见公文。”
温月惭皱了皱眉,刚往前迈出一步,卫陵就伸出手,将她拦了下来。
“公文没有,殿下非要问清楚,那便寻御史弹劾,臣明日自会上殿与殿下御前对峙。”
夜风穿过狭窄的窗,呼声变得尖利;男人的脚步声回荡在阁内,也被风声拉得扭曲。
“人都在这,左右不过玉石俱焚。臣若是能将今夜所得分说清楚,那便少一桩罪;殿下若是分说不清私自出京一事,那便多一桩罪。”
卫陵转而看向温月惭:“时辰快到了,走吧?”
温月惭看了看紧紧抿着唇的顾兰安,俯身将脚边那枚暗器捡了起来。
“走吧。”
她转过身,刚刚走出几步,顾兰安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。
“温月惭,你想好了。”
你想好了,这道中旨,你要不要。
温月惭深吸了一口气,被阁内的焦糊味道熏得想要咳嗽。
“臣冒昧,殿下方才的话,臣也听去了一些。”
卫陵的声音来得极为不合时宜,却止住了温月惭喉咙中的咳意。
“若依殿下所言,中旨下达已是必然,臣还真有些好奇,陛下自己是否知晓,二殿下的圣心独眷,已经到了太子殿下都望尘莫及的地步。”
温月惭骤然捂着唇咳出了声,仿佛身体内某处於堵被彻底冲开,气血运转霎时活络。
卫陵掀起眼皮往楼上看去,漆黑的眼睛,让人看不清情绪。
“还是说,殿下以为如今案情未明,天子口谕就会因为几句莫须有的参劾而朝令夕改,失信于臣民?”
话音刚落,阁内的风声骤停,只剩下大门晃动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