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话可说。
温月惭听着,觉得这几个字太重了,重到她不知道该回些什么,才能将其托举起来。
她莫名有些笨拙:“叫青栀把信笺送进来,我再参一参这句话。”
青栀本来已经退到廊下,听到这句话,又近前来,从蒋文宪手中拿走了那封信笺。
温月惭一边等着,一边又翻开了那张考卷。
在朱笔批画的部分之后,以“窃观往代名相”开头,继续论述前文的观点。
卫陵说的没错,这就是个文案。
如果她猜得没错,那些预备要和蓝笃屾联名上奏的官员,多半也和费如通有关,否则“结党”一项,便找不到出处。
如此说来,也就能解释为何内阁和嘉承帝对此的态度都有些微妙;这桩案件若是公开审理,便是
把嘉承帝与费如通之间心照不宣的那一层窗纸彻底撕开,君臣和睦的梦碎了,皇家靠什么笼络人心?
文案妙就妙在能让人百口莫辩,内阁就算对蓝笃屾再爱重,行至此时也只能与之割席,才不至于全盘沦落。
正如蒋文宪所说,该聋就得聋,该瞎,就得瞎。
人得先活着。
青栀将信笺铺在了温月惭面前。
蓝笃屾最后留下的这一句话,分成四个部分,每个部分之间完全看不出关联,现下唯一找得到些头绪的,就是这来自于《折狱龟鉴》中的典故。
温月惭想了想,觉得应该从这个典故下手。
其实如果往深处读,袁仁敬怒斩毒蛇的故事和发生在蓝笃屾身上的事,其间的共通之处,就在于“沉冤昭雪”四个字,而典故中,变故来自于那张“质剂”。
蓝笃屾的“质剂”是什么?
复核之时,被所有人都忽略的那部分……
温月惭一边想着,手指一边从信笺上“名相之首”上划过。
等等。
名相?!
她脑海中突然闪过李桓光的考卷,忙将那张墨卷扯了过来。
如果,如果说,“质剂“就是李桓光的文章呢?
她的目光快速在墨黑的字迹间游荡着,直到朱批之后,那一句“窃观往代名相。”
如果质剂是这篇文章,那“名相“二字,就是那被众人忽略的”官印“。
仿佛有什么穿过脑海,让思路霎时清明,温月惭的眼睛亮了起来,她接着往下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