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还是退了出去。
香气缓缓钻进温月惭的鼻腔,她觉得身上渐渐暖和起来,不再那么难受了,但是火焰灼烧木梁的声音还是一直萦绕在她耳边,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,但是她实在太疲乏了,并没有将其抓住。
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温月惭的手揪着身下的褥子。
不管怎么样,照着嘉承帝的说法,这一场她捱下来了,蓝案一定是要重查了,蓝澄柠在狱中,提着的心至少可以放下来一半。
一股凉气忽地涌进来,温月惭打了个哆嗦,她睁开眼,就看见卫陵刚巧掀开了车帘;他弯着腰,模样有些局促。
“别站在那,快过来。”
温月惭觉得有些好笑,她微微侧身,对卫陵抬了抬下巴;男人见状,将车帘放下,在她身侧坐下。
“怎么了?”
他刚问完,温月惭就趴了回来,轻柔地把头搁在了卫陵腿上。
“我难受死了,你让我靠一会儿。”
男人身子一僵,抬起的手不知放在那,最终落在温月惭肩膀上,轻轻拍了拍。
为了照顾伤者,车架走得很慢,温月惭看着眼前晃动的车帘,开口:“今天,陛下说,我受了杖,蓝大人的案子,就可以重新查。”
她扯了扯嘴角:“我知道,他也是为了给阉党一个交代。”
卫陵看着她铺散在他身上的墨发,道:“我今日见了庆王,他说,陛下此举,有一石三鸟之意。”
温月惭觉得头发有点扎脖子,耸了耸肩膀:“何来第三?”
卫陵伸手,将她冰凉的发丝全部拢到颈后:“金銮殿。”
温月惭没有说话,但是卫陵知道,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她动也不动,像是睡着了。
“我今日,见到了蓝迋。”
温月惭终于有了反应:“说什么了?”
“礼部主持春闱一向是以‘稳妥’为主,因而在考官选派上,爱用资历较老的官员。”
“此举便有利弊之分,这样的官员,往往熟悉科考流程,处事更为圆滑,但也难免精力不佳,或是有软弱之处;故而每每阅卷放榜之时,都易出争议,内阁对此早已颇有微词。”
卫陵顿了顿,接着道:“去年春闱,内阁以胡湫韧牵头,联名奏请增设一名知贡举同知,协助考务,但这一职位不在礼部之内选任。”
“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