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得知她的死讯时,自然也为她嗟叹过。
此刻甘钰雁就坐在她面前,就让她升起了一丝,想要为她打破宿命轮转的念想。
她偏了偏头,正想说什么,纱幔却忽地被风吹开了;甘钰雁像是被吓了一跳,正要将纱幔拉好,却听见外面飘进来了稚嫩的童声。
“白颈鸦,嗓门高,刑场敲磬来讨饶——”
深不见底的黑夜里倏然冒出唱着童谣的小孩,温月惭脸色变了变,坐直身了往外看去;模模糊糊地,能在街边店面的石阶下看见一个抱着布偶的小姑娘。
“青天老爷铡刀落,一捧残米喂野猫——”
乱舞的纱幔把烛光拉得斜曳,温月惭听着外头沙石和枯叶被裹挟着卷走的沙沙声,觉得手臂都有些发凉。
那头的小孩没有要停的意思,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,一遍一遍重复着。
“白颈鸦,嗓门高——”
“够了!”
甘钰雁探身掀开车帷:“郑伯,停车。”
轩车猛地刹停,温月惭忙伸手撑住身子。
“苍衣,去敲那户人家的门。”
坐在外面的侍婢苍衣道了声是,忙从车上跳了下去。
“青天老爷铡刀落,一捧残米喂野猫——”
温月惭一时有些发愣,耳畔还盘旋着这首诡异的童谣。
叩门声笃笃响个不停,温月惭像是才回过神:“姐姐……莫不是撞鬼了。”
“若是撞鬼,倒没什么了。”
甘钰雁挑开车帷,看着那大门被推开一条缝,露出一张妇人的脸面来;苍衣不知和那妇人说了什么,妇人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,口中一边唤着“阿童”,一边匆匆把小姑娘抱起来,把门关上了。
“这首童谣听着就不大对劲,莫非有什么深意?”
甘钰雁放下车帷:“今日陛下在殿上说,吏部郎中之位尚有空缺,才叫卫大人去顶上。你可知道,此位为何空缺?”
轩车再次缓缓向前驶去,温月惭下意识揪紧了手边缎面的软垫。
“原吏部郎中,叫做蓝笃屾。”
甘钰雁胸口微微起伏:“去年,被判了秋决。”
轩车碾过地上的石子,颠簸了一下。
温月惭拧眉:“什么罪名?”
“结党营私,阿附权臣;泄露机密,窥探朝政。”
“那是板上钉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