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机会。
想到这,温月惭轻轻呼出一口气,低下脑袋,小心地偏头看向她边上的卫陵。
男人似乎正看着戏,感受到她的目光,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。
温月惭轻启嫣唇,无声吐出一个字。
“跟。”
卫陵垂眸思索了一番,手中的茶盏落在条案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长袍扫过桌案边角,他行至温月惭身边,与她微微前后错开,撩袍跪下。
“陛下,布衣臣也以为,不妥。”
嘉承帝用手撑住头,皱了皱眉:“你是……?”
“布衣臣卫陵,师从费如通,费老大人。”
“陛下,温月惭虽有卫储之功,但毕竟太子所求之事从未有过先例,臣不得不忧心,若是温月惭以女子之身受封少保,京都会不会人心动荡,生出祸乱。”
魏羿往前膝行一步,字字恳切。
温月惭收回余光。
他是个直臣,成也在此,败也在此,但今日魏羿的“直”,很合她的心意。
他对温月惭有疑心,对温家也不信任,因此他不能容许她这样的人常伴顾重晋身侧;只要他先开了这个口,她就能转圜,让嘉承帝去思考,封赏她和皇子之争的干系。
她是不便开口,可是还有卫陵嘛。
刚想到这,卫陵便微微往后侧了侧身,声音小到温月惭几乎听不见。
“你要不要这个位置?”
温月惭眼中野心毕露。
“要。”
他了然。
嘉承帝垂眸不语,这位皇帝年逾四十,即便拖着病体,双目仍熠熠,看向座下人时,让人不觉战栗。
卫陵迎着他审视般的目光,抬起手。
“布衣臣不敢死谏,只给陛下讲个故事,聊表用心。”
嘉承帝眯了眯眼。
“传闻古时有一位贤者,受人敬仰;有一日,贤者忽地提出‘非汤武而薄周孔’,后又宣扬‘越名教而任自然’。”
嘉承帝笑了笑,已经知道他要讲什么故事。
“这位贤者,后被以‘言论放荡,非毁典谟’和‘上不臣天子,下不敬王侯’的罪名处死。”
“陛下。”
卫陵言语间沉静不已:“标新立异者,必要被天下质疑其用心。”
温月惭耳廓动了动。
卫陵对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