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音轻柔,可温朝山此时看着她莹润得透光的脸庞,眼神却像是见了鬼。
“姑娘,这其中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“没有误会。”
温月惭稍稍收了笑容:“十八年前父亲在潼川巷子置办的巷子里住着的女人,就是我的母亲。”
“女人?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温月惭捧起一旁的木盒:“大人不认,不要紧。你大可将我打出去,或者杀了我。”
她上前一步:“我们来赌一赌,好不好?看你这么做了,会是什么结果。”
“且不论轻易打杀太子侍婢,大人有没有这个胆子;我今日从这出去了,明天,大人私溺,无义,谋杀的罪名就会传遍大街小巷。”
她笑得很天真:“恭贺大人升迁啊。就是不知这罪名要是传到京都,被御史参上一本,大人后日还起不起得了程?”
温朝山迷眼:“你在威胁本官?”
他上前一步。
“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?”
温朝山盯着她的眉心,一字一顿:“窃,权。”
温月惭抬头:“大人想怎样?”
“你的言行,有凭证吗?”
温月惭故作遗憾:“没有。”
身契?当年自然被温朝山拿去了;地契即便在手里,即便证明那座院子是他相赠,又能说明什么?
这件事情,温朝山当年做得干净,没有半分蛛丝马迹可循。
“没有。”他重复道。
他笑了,这笑里似是无奈,又似是嘲弄:“诬陷朝廷命官,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?”
午后的太阳照亮了她的半边脸,温月惭轻轻嗯了一声。
“殿下就在外面,温大人想治我什么罪?
温朝山还要张口,温月惭却不再给他机会。她将手中木盒往前一递。
“父亲不肯认我……也罢,我今日来,也是想给父亲送上一份薄礼,聊表孝心。”她放轻了声音:“父亲亲自来拆吧?”
温朝山满腹狐疑地接过那木盒子,轻轻推开了盒盖。
刚打开一条缝,血腥味就扑面而来。
温朝山的面色青灰,手指死死压在盒盖上。
“怎么了?父亲?”
温月惭语气里尽是关心。她伸出手,死死扣住温朝山的手腕,逼他用力。
盒盖倏然被掀开,浓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