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也多。
随着秦于理逐渐进入这一区域,她的身体反应也开始变得明显起来。街上来往的车流,人行道上路人的举止,路边的灯杆,花坛里的野猫……这些城市生活中常见的景象似乎都没有出问题,但是秦于理本人,却像个宿醉的酒鬼,开始失去对自身的掌握。她轻一脚重一脚地在完全平坦的人行道上行走,每一步踩下去都有不同的感受,时而觉得自己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,时而又觉得自己像一脚踩进了燃烧的篝火、冰冷的湖水或是虚无的光晕。
所见和所感是脱节的,行动与思考则是错位的,秦于理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台中了病毒、坏掉的机器人,间歇性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艰难地跋涉在重重阻碍的沼泽之中。
赵萌萌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:“鲤鱼姐、鲤鱼姐,救我……”声音从一开始清脆的女声不知什么时候荒腔走板变成了粗哑的男声,跟着又变成野兽的吼声,一声声充满戾气的声音呼唤着秦于理的名字,说着让人费解的话语。
秦于理,你的背上为什么背着一个女人?
秦于理,你怎么长着一张死鱼脸?
秦于理,你的头掉啦!
秦于理,橘车停崽笔泵科路衲僧嗦哦……
越是深入这片地带,秦于理越是感到头重脚轻,她耳朵里听到的絮叨声已经变得人山人海,有男人,有女人,有老人,有小孩,还有动物的吼叫,禽鸟的啼鸣,不知来处的呢喃和不明金属物摩擦发出的尖锐噪音……
这样不行!秦于理很快感觉到自己的情况不妙,她凭着本能去掏补剂,想要清理自己身上的重生污染,但努力了好几次都无法将手准确地伸进自己的口袋。不仅是对外界,她好像连对自身的存在状态都产生了疑问。
“我是秦于理,重案组秦于理,我来救我的组员赵萌萌!”秦于理在昏昏沉沉的意识状态中,一个字一个字地肯定自己。突然间,她感到一股强烈的污秽的气息朝她逼近,秦于理在惊愕之下终于成功将补剂从自己口袋里掏了出来,三下五除二捏碎瓶盖,将五支补剂同时倒进了嘴里。
清凉的液体顺着食管一路向下,就像是往烧红的烙铁上泼了一瓢冰水,秦于理的神智和对身体的掌控力迅速提升,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朝自己奔袭而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,已经核心发力,整个人向后倾倒,双手撑地,将自己搭成一座桥。那股邪恶而污秽的气息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和脸孔上方掠过,秦于理惊讶地发现,那居然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动物内脏。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