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记得秦于理那本本子,在朱平母女案子里,秦于理的笔记本给他提供了去香花医院的线索,看来那是秦于理的工作习惯。
秋樰生说:“我懂你的意思,但是霞鹜村一直很太平,很多年连起打架斗殴的事情都没有,更别提结仇杀人这种事了。再说雅菲、广顺他们俩脾气都比较软和,平时从不跟人红脸,你要信村里有他们的仇家,不如信我的仇家更多。”
“哦,你仇家很多吗?”秦于理问。
秋樰生一怔,改口道:“就是这么一说,我脾气差,性格犟,小时候招猫逗狗常闯祸,老村长以前没少为我挨家挨户道歉。”
“老村长是捡到你的那位吧,”秦于理问,“今天怎么没看到他?”
秋樰生没有停顿,很流畅地说了下去:“是他,人已经不在了,前年生病过世的。”
“哦。”秦于理就这么应了一声,反而让秋樰生有点不习惯。
他问:“你就没别的什么要说?”
“说什么?”秦于理头也不抬,“安慰你节哀顺变,还是问你老村长走的时候是不是很伤心,问你是不是为了老村长离开洛城去的隀明市?我对你的私人事务没那么感兴趣,我想你应该也并不想向我解释什么。”秦于理顿了顿,还是多加了一句:“无因果者就是我们这样的。”
这是秋樰生第二次听到秦于理说“无因果者”,或许是因为那个“我们”,让他忽然有一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同类的感觉。
秋樰生问:“无因果者究竟是什么样的?”
秦于理停下笔:“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,而且你今晚问题有点多。”
“再仔细说说呗,反正又不赶时间。”秋樰生咧开嘴,“大家男女朋友一场,给个面子好不好?”
秦于理没搭理秋樰生的玩笑,既未觉得好笑,也没觉得冒犯,她说:“你自己就是无因果者,要问无因果者是什么样的,对着镜子照照就清楚了。孤儿、弃婴、孤岛是定义,无法融入人群,哪怕在一个地方生活再久,也不会有归属感,不会因为和人相处久了就产生特别的感情是表现,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为人很独,待人很淡,随时可以从世界拼图里抠掉也不会影响整个世界运行的一类人。”
秋樰生恍然大悟。他是老村长间接带大的,老人对他很好,如果不是有他帮忙,秋樰生或许早就被扔到孤儿院去了,既不能在村里健康长到成年,也无法申请到奖学金念公安院校,但是老村长过世的时候,秋樰生发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