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诉说着婚后的不幸,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和悔恨,诉说着丈夫和婆婆的丑恶嘴脸,诉说着生活里一件又一件把她压垮的大事小事,为这些年失去的时光感到懊悔。
但她实在是太平静了。
平静的让人心里发慌。
毫不夸张的说,当她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,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不知从哪飘过来的幽灵。
她的目光没有焦点,不会落在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物品上,而是落在虚空的某一处。
那些箱子和袋子全都堆在地上,她穿过这些凌乱的东西,径直走上了楼上的床,躺上去之后就一动不动了。
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,看得我一愣一愣的。
我甚至怀疑我是一团空气,导致她无法看见我,当然她也不太看得见唐雨薇,只有唐雨薇主动和她说话的时候,她才会略微有点反应。
我觉得这情况有点不太妙,悄悄的给唐雨薇发微信。
唐雨薇也说她状态不对,我们俩决定在这个临时租的公寓里陪花束北住一晚,密切关注花束北的状况。
这个公寓的沙发可以拉出来变成一张床,我们俩睡在床上,找出两件珊瑚绒睡袍叠起来当枕头,共同盖了一条紫色的珊瑚绒毯子,蜷缩在一起睡着了。
离开自己的小床,我总是睡得不太踏实,半夜醒来时掌心一动,一片温热细腻的绵软。
我手一抖,完全清醒了。
自从我妈把我的白色大熊邮过来之后,我睡觉都抱着熊一通乱摸乱揉,再也不把手伸进唐雨薇的睡衣里了。
但是今夜我的熊不在我的身边。
我正要把我的手拿出来,可是手掌轻轻一动,睡在我身旁的唐雨薇忽然轻轻地嗯了一声。
黑夜里,她睁开眼睛,和我四目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