巾纸,唐雨薇擦掉鼻涕和眼泪,虚脱般的躺在地毯上,她做了手臂向后伸展的动作,手臂和肩颈的线条特别的流畅优美,呈现出舞者才有的力量感和节奏感,就像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。
我这才想起她和我说过,她跳过十几年的芭蕾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道:“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?”
唐雨薇看着我,一头栗棕色的波浪卷发铺在米白色的地毯上,对我笑了笑,“没有什么压力,只是我对自己有点失望。”
我这会儿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,难道要说她对自己要求太高么。
唐雨薇和我不一样,当年她是高考考砸了才去的复旦,她说去不了清华和北大就感觉自己的人生要被毁掉了。
像我这种学渣,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对她批判些什么。
我谨慎地想了想才说道:“我文化课分数不高,说不出特别有哲理的话,只能拿自己的切身经验举个例子。”
“我去参加美术集训的时候不敢落笔,旁边一起上课的同学都已经把大轮廓画出来了,我还拿着铅笔坐在那发呆,不知道要从哪里画起,因为我真的是什么基础都没有,根本就不懂画画,教素描的老师走到我身边,对我说不要害怕,先画出一团垃圾出来也挺好的。”
唐雨薇看着我,我叹气,“后来我真的画出了一团垃圾,但我感到好极了,也轻松极了,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。”
唐雨薇又对我笑了笑,然后点开了一部鬼片。
这部鬼片是大名鼎鼎的咒怨,后劲十足的日式恐怖天花板。
我看到那个鬼从被窝里钻出来那段人已经麻了,扯着唐雨薇的头发高声尖叫起来。
唐雨薇也抱紧了我,我们俩抱成一团,一边尖叫一边往后缩。
我的脑袋撞到了房间里的书桌腿,唐雨薇的鼠标和护手霜正好掉下来砸在我们的肩膀上,我虎躯一震,唐雨薇娇躯一颤,我们俩叫的撕心裂肺,嗓子都快喊劈了。
唐雨薇一边尖叫一边怒骂:“这*%$鬼怎么回事啊!能不能守点规则!怎么还钻被窝!我要告到天庭!告到天庭!”
我们俩战战兢兢地看完了,吓得手脚发软,连电脑都不敢关,明明已经到了片尾曲,却谁也不敢靠近屏幕。
唐雨薇拿起捶背的艾草养生锤,咚的一下砸向关机键。
电脑熄屏了。
我们俩瘫坐在地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