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了许多。这就是成长吗?太痛了,他多希望自己有能力给她依靠,让她永远永远,做南山那个纯粹到任性,横冲直撞的小娘子。
笑着摸摸她的脸颊:“好,我们这就走,阿潮,从今往后,我要靠你庇护了。”
王十六嗤的一下,笑出了声。从来都是她依恋甚至依赖他,可他居然说,以后要她庇护。知道他是有意开玩笑来逗她,便顺着他的语气,向他脸上也摸了下:“好呀,那么哥哥以后,可要努力讨好我呀。”
“好。”薛临在她手上一吻,无声叹了口气,“以后,全靠阿潮了。”
唤过两名侍卫:“你们两个继续往北,去范阳,五天之后返回,到魏博与我会合。”
侍卫拍马向北,薛临拨马向东,沿着空阔的大道,与王十六并肩往魏博方向奔去。
***
最拥挤的一段道路已经过去,裴恕跃下高墙。
街道上三五成群,游玩的百姓太多,她留下的痕迹都已被破坏,她会去哪里?
唤过张奢:“挑个精细的人,盯着吴大夫。”
薛临一直找吴大夫,多半是为她治心疾,扣下吴大夫逼她现身不难,但她性子烈脾气倔,只怕宁可不治,也绝不向他低头。不如耐心等等,薛临既认准了吴大夫,迟早会与这边联络。
翻身上马:“排查四面城门。”
急不得,越是着急,越容易出错,薛临手中无权无人,博的就
是他判断失误,贻误时机,他得耐心些,再耐心些,一击制胜,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。
***
月光明亮得很,照得大道上白晃晃的,如水一般的暗银色,马儿跑得累了,咻咻地喷着鼻息,路边有驿站,夜幕中安静的一个灰影子,王十六从门前掠过,有一刹那,突然想起不久之前,她从魏博往成德来的情形。
她戴着帏帽坐在角落里,听着满堂议论哄笑,说她与裴恕的婚约是假,裴恕看不上她。再后来,裴恕的人突然出现,当众亮明身份接走了她,堵住了那些议论。
那时候她没心思计较这些,她唯一的念头,就是求证薛临是否还活着,如今她找到薛临了,却毫无来由的,在这深夜里,突然想起裴恕。
人可真是古怪啊。王十六在晦涩的心绪中回头,月亮照得四野明亮,薛临已经落后她很远了,伏低身子抓着缰绳,疲惫强撑的模样。
心里一紧,王十六拨马回去,伸手扶住:“哥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