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吻,汹涌着,从左边到右边,留恋往复,片刻也不舍得离开,可她为什么,只肯吻他的眼睛?
“哥哥。”王十六在亲吻的间隙,含糊不清唤着。
都怪我,假如我不是那么任性,早些向王焕服软,你是不是就不会死?假如我当初没有追着母亲逃去永年,没有遇见你,你是不是,就不会死?
裴恕看见她咽喉上的伤疤,凸起一条,带着红白的印痕,疼吗?让他蓦地想起,这伤,是因为他留下的。她从不曾骗过他,除了纠缠他,千方百计逼他娶她,她似乎,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。
在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中,伸手,轻轻抚过她发硬的伤疤。
似有什么突然被触动,王十六难以控制地战栗着,喉咙里逸出呜咽,脚尖酸软,落在他怀里。
哥哥,我找到你了。我们这次,再也不分开。
温度升高,发a热,滚烫,银霜炭蹦一两点火星,照出榻上凌乱的衣衫,四周围一片寂静,也就越显得胶/着在一起的两道呼吸,那么沉,发着涩,停顿着,又顺畅着。
裴恕极力想要挣脱,与自己,与她,对抗。他从不是意志薄弱的人,但意志突然之间,无法再抵御这极深的渴望,她始终睁着眼,带着水色,带着迷茫,看着他,又越过他。欲a念不断冲击,让人突然失去耐心,变成燥怒:
“王观潮,看着我!”
似乎有什么被唤起,王十六茫然着,对上他明亮的眸子。他眼中落着烛火,映着炭盆里的红光,那么陌生,他是谁,薛临吗?
混沌的头脑想不清楚,下一息,他突然攥紧,吻向她的唇。
越来越近,花瓣一样柔软,饱满,嫣红的唇。裴恕嗅到了香气,不是柏子香,是她自己的女儿体香,轻盈着上扬,她微张着红唇,生涩中的诱惑,似乎在欢迎他的侵略。
裴恕紧紧捧住她的脸,在即将触到的刹那不知道第几次想起,为什么,她只肯吻他的眼睛?她既然爱他,情人之间,难道不该是唇舌厮磨,用最亲密的方式,倾吐爱意?
王十六嗅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,不一样的,薛临的气息同样温暖,但不会像他一样带着强大的侵略,无孔不入,几乎要夺去她所有的自己。有什么突然惊醒,在清醒的边缘挣扎躲闪,怎么都不肯被他亲到,他失去了耐心,猛地扣住她的后颈,将她整个压进怀里。
铺天盖地,全部都是他了,柏子香浓到了极点,王十六呼吸不得,在重重迷雾中挣扎求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