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棂外寒月如钩,秋夜的凉爽随风带入书房,吹得跳跃火苗“噼啪”作响。
灯影之下,一张泛黄皱褶的纸条徐徐展开,堂前端坐之人紧盯其上那行字思量半晌,须臾未吐出半个字。
“大人,你已琢磨这密信多时,且先品尝这银耳羹……”
“观玉,你当真觉得此信出自阿芝之手?”
许云冉不为所动,她反复将密信置于烛灯之上,欲要借此看出个端倪,却毫无进展。
“阿芝的字是大人教的,大人认不得吗?”曹观玉缓慢将银耳羹推到她面前,“待她得了机会,肯定会再与我们联络的。”
她实在难以认同曹观玉的观点,这密信是今早有个乞丐儿胡塞给周府门口守卫的,那守卫原是不想接这活儿,奈何那乞丐儿却千叮咛万嘱咐务必亲自送到她手上,守卫见他神秘又怕误事,不等她晨起便冲到主屋将她挖起。
她手握密信琢磨一日,愣是没再从中看出什么名堂,信中唯独一句“阿芝无碍,待时机成熟再与大人传信”,就这么一句,没头没尾,叫她如何相信。
“若这信不是阿芝送来的,那便是藏匿阿芝之人了……”许云冉将案上腾腾冒热气的银耳羹推了回去,“我没这胃口,你吃罢。”
“若是藏匿之人,亦可说明阿芝如今还算安全,不然他日后凭何威胁我们?且赵家与周文益那都无探子瞧见有人接近什么乞丐儿,这信纸折叠整齐,并无异味,不像是遭遇不测……”
“偌大皇宫,她能藏于何地?”
曹观玉哑口无言,叹息打岔道:“大人还是吃些吧,晚间处理公务没吃多少,若是饿坏身子,如何熬到大仇得报那日?”
许云冉无言,她默然端起瓷碗三两口全部吃尽,徒然想起今早他奇怪举动,又道:“话说,今日桃源客栈,你可识得那死者?”
盈盈笑容陡然僵住,曹观玉的脸色愈发难看,他动了动唇,目光呆滞望着她,犹如一座冰封的雕塑一动不动。
“放肆!竟敢夜闯周府!抄家伙!”
紧接着传来兵器抽拉的刺耳声,两人纷纷被外头声响引了去。
前脚才踏出书房一步,远远便瞧见不少官兵举着火把逼近,领头的不是旁人,正是萧玉安。
还没等守卫滚来请罪,裴刹已亮出明牌道:“曹观玉涉嫌谋杀商贾闻尚雷一案,陛下口谕,此案转交刑部受理。”
涉嫌,谋杀???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