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皆显赫,多为随先帝打天下的功臣姊妹。
除了齐王,他生母是俘虏来的姬妾。
姜容婵入宫后,养在皇后膝下,同其余皇子公主亦颇为熟悉,那时东宫稳固,兄友弟恭。
直到先帝大病一场后,公然对诸位皇子道:“太子年幼,汝等勉之。”
一夜之间,她便察觉到皇兄们心思各异,不似从前和睦。
实在难以理解先帝决策,姜容婵索性直接去问,先帝却道:“阿婵,朕年纪越大,越是心软,太子心思太深,奉法家为座上宾,恐怕不能容其兄长,反倒是齐王温良避世。”
“山君心思不深,他只是不善言辞而已。”
先帝笑了几声,“你同太子情谊甚笃,自然向着他。”
姜容婵急得在椒房殿终日踱步,闭门不出,却忽然听宫人议论齐王心悦她已久。
“齐王一年后就藩,我们殿下还没有开窍,把他急得整日在宫道边傻等,哈哈像呆头鹅。”
姜容婵紧抿着唇听完,而后与齐王兄越走越近,连先帝都听闻此事,问她:“依你看,齐王与太子,孰优孰劣。”
“齐王。”
先帝闭眼,悠悠叹息:“你与太子多年情谊,竟比不过齐王月余,可见齐王擅长蛊惑人心,不似表面无欲无求。”
姜容婵心底长舒口气,在齐王就藩后与他慢慢疏远,他明白什么,不再寄信。
再相见,便是先帝驾临行宫,召诸王归京贺寿,她见齐王一家和睦,曾经利用他情意的愧疚终于消减许多。
然后……便是宫变那夜。
隔着殿门,齐王兄高声喊道:“我何罪之有!”
“太子,你残害手足,他年史书青笔,必要记你暴虐无道。”
浓重腥气透过门扉,有人用头拼命撞着殿门,声音嘶哑。
“阿婵,阿婵,我妻刚有身孕,我求你保她一命——”
姜云翊捂住她耳朵,命人把渗进殿内的血迹清理干净。
齐王死后,他妻子一根白绫自缢。
整整四年,一千多个长夜,姜容婵总会梦见齐王兄满头满脸的鲜血。
“阿婵,你害了我。”
齐王兄像索命的厉鬼,一遍遍质问她。
姜容婵闭上眼,仿佛能闻见血气。
宫变前一夜,她都以为,姜云翊不至于半点情分都不念。
她想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