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笑了,他转身,下一刻,他吧嗒一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,面无表情:“顾大人,还请把我阿妹放下。”
一直抱着?他在做梦吗?
顾屿时也抬头和封温舟对视,封温玉推了他一下,她只是喊了他一声:“顾少悔。”
她又叫他少悔。
顾屿时沉默下来,只能将她放下,马车内铺着毯子,赤脚踩在上面也不会很凉,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将脚藏在衣摆下面,再有披风一裹,旁人窥探不到一点春光。
封温舟现在看顾屿时很不顺眼:“顾大人还留下做什么?圣上将寿王的安危交给你,你这是玩忽职守?”
怀中变得空落落的,顾屿时眨了眨眼,他对封温舟的话反应淡淡:
“是又如何,二公子是准备告御状?”
封温舟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。
人的一言一行都会透露着消息,现在的顾屿时让封温舟感觉有点不对劲。
就和他阿妹一样。
分明是一个人,却又仿佛变了很多。
封温舟一直都知道顾屿时是个什么样的人,要说颜云鹤是高傲,那顾屿时便是执拗。
他认定的东西,就绝不会改变。
往日他是在乎阿妹,但振兴顾家已经是他心底根深蒂固的责任,轻易不会改变。
他不该,也不会这么怠慢仕途。
封温舟敏锐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但他看不透,烦闷的情绪在心底翻涌,他冷不丁地出声:
“你和阿妹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问题一直藏在他心底。
阿妹的转变从扬州回来后就有苗头,而顾屿时的改变是在退亲前。
但明明什么都没发生,这种变化没有一点缘由。
封温玉也听见了这个问题,她心底猛然咯噔了一声,她下意识地埋起了头,握住了衣袖,指尖都隐隐有些发白。
二哥发现了什么?
顾屿时察觉到她的彷徨,他抬头看了封温玉一眼,才冷淡地说:“这是我和她的事情。”
压根不回答,一句话直接堵了回来,封温舟扯了扯唇,仿佛是被气笑了。
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肉眼可见紧张起来的阿妹,最终视线只是和顾屿时在空中有短暂的交锋,就敛声不再询问。
阿妹不想他知道,那他便不问。
见二人都安静了下来,连针锋相对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