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夫人下令,让管家找一找先前从宫中退出来的绣娘。”
这话一听,就知道娘亲在为什么做打算,封温玉不由得有些哑声,许久,她轻声道:“时间还早,我可以自己做底衣,绣纹等他调任后再绣就是了。”
前世她和顾屿时成亲时,她就是自己做的嫁衣,轮到谢祝璟时,难道真的要让别的绣娘接手吗?
女子亲自缝制嫁衣本就是惯例。
她也不想厚此薄彼。
书瑶觉得都好,但她听姑娘的,她只是说:“那姑娘要辛苦些了。”
封温玉没忍住地笑:
“替自己忙活,当不得辛苦二字。”
锦书见姑娘被书瑶逗笑了,微微放下心,她总觉得姑娘不知何时起变得安静了很多,她琢磨不透,又怕问起来会触及姑娘的伤心事,只好按捺住心底的不解,但担忧一直没缓解。
晚膳很丰盛,但封温玉晚上惯例吃得不多,书瑶才收起碗筷,锦书也在吩咐下人准备热水。
回过头时见姑娘倚在软塌上翻书,锦书不经意地瞥了一眼,她蓦然一顿,心底的疑惑一簇簇地往上冒。
姑娘一向只喜欢看话本,再不济也是游记之类的书,何时对这些诗词策论也感兴趣了?
封温玉不知道锦书在想什么,便是知道了,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前世最后那两年,她几乎是什么书都看不下去,唯独那些诗词策论能叫她静下心来,时日一久,她反而是习惯了时不时翻上一遭,而顾屿时的书房中别的不多,这些东西一贯不少。
她记得,她翻看完那些策论后,某一日,顾屿时的书房忽然多了不少新的诗词策论。
直到梦境结束,她都没把那些新的诗词策论看完。
封温玉翻书的手陡然一顿,她坐了起来,将手边的诗词策论都翻了一遍,待看清后,她呼吸倏然急促了些许。
这些东西是她找大哥要的,也是历年来考生的试卷,由考官或者圣上看见的都是由人誊抄出来的,为的是防止认出考生笔迹。
而她手中的这一份笔迹各不相同。
不论她这份是考生字迹,还是别人誊抄出来的,总归不可能是由一个人写出来。
可梦境中,后来多出来的那一批新的诗词策论分明都是一个人的笔迹。
梦境中的她没心情关注这些,可梦境之外的她却是猛然察觉出不对,她本该是一眼就能认出那些策论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