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虽然自持冷情,但对姑娘也向来是称得上温柔体贴,思及此,锦书忽然意识到,好像有一段时日未曾见到顾大人了。
闻言,封温玉隐晦地撇了撇嘴,她扯着帕子说:
“管他是谁呢,我今日是来见江姐姐的。”
锦书偷笑,她自幼服侍姑娘,自是看得出姑娘是有点不高兴了。
锦书道:“想来顾大人是没留意到姑娘的,否则定是要下来同姑娘说话的。”
封温玉已经迈入了印雅楼,对这话,她轻抬白皙的下颌,骄矜地嘟囔:
“谁稀罕。”
二楼,江知兰已经在雅间等着她了,隐约听见她的声音,便探头往下看,一见着人,冲她挥了挥手:“在磨蹭什么呢,还不快些上来。”
较之前朝,时下民风较为开明,是不拘着女子出门的。
封温玉当即摒弃杂念,拎着裙摆欢快地上楼,仿佛与春日的热闹明媚撞了满怀,她踏入雅间,弯眸便是笑:
“我险些来晚了,叫姐姐久等。”
江知兰白了她一眼,要真觉得自己来晚,怎还要加一声险些?不过是讨饶痴缠的话。
不过她惯来知晓封温玉的性子,也不计较,两个小姐妹有些时日没有见面,此时聚在一起,少不得说一些女子家的私密话。
封温玉有些饿了,先是贪嘴了两口糕点,才说上话题:
“听娘说,李伯母这段时间正在给姐姐相看亲事,姐姐可有看中的?”
她口中的李伯母正是江知兰的娘亲。
她们这般人家,相看亲事说简单也不简单,家中关系交错复杂,又在天子脚下,总是得避开一些人物,但又要挑个合眼的,除了自家人搜罗外,少不得要通过官媒的。
人总会计较挑选,遑论这是人一辈子的大事,京城适龄男子那般多,决不是一两日就能决定下来的。
听封温玉提起这个,江知兰就有些愁眉苦脸。
她只比封温玉大上半岁,也是去年及笄,她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,父母总想留她久一点,及笄前半点不曾要给她相看人家,结果一过了及笄,整个府邸都为此事忙了起来,便是两位嫂嫂出去赴宴时,也是会不着痕迹地打听适合人选。
江知兰咬牙不忿道:“你有所不知,前些日子,我倒是见了京兆尹府上的小公子一面。”
封温玉隐隐有所耳闻,而不知细节,当即捧着糕点仔细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