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园门口停了两辆车,梁既安没有和他坐同一辆,沈灵珺看着逐渐远去的车灯,有些奇怪又有些忐忑地问何文道:“他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?”
他还在为不久前他们之间那段不了了之的对话而惴惴不安,以为梁既安不喜欢自己,所以甚至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,他当然也知道不能指望还不熟悉的人立刻就对自己有多亲近,可这毕竟是他名义上唯一的亲人,也是他之后美好生活的仰仗,沈灵珺不得不对梁既安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。
何文拉开车门,和蔼地笑着道:“先生现在要去公司,早上九点有晨会,这个点直接去还能省下一点休息时间,小少爷先上车吧。”
沈灵珺点点头,安慰自己梁既安应该没有那么讨厌他,又觉得不用跟这个压迫感很强的人坐在一起也挺好,猛地松了口气。
他坐在后座昏昏沉沉有点犯困,私人墓园在郊外,开回城内要四十分钟的路程,到家的时候沈灵珺扒着车窗往外看,他以为按照梁既安那做派,住的地方一定十分奢靡,搞不好是庄园一样的别墅,但显然市中心并不允许这样的违规建筑存在,眼前的建筑是一座三层小洋楼。
不管是大别墅还是小洋楼,对沈灵珺来说都已经远远超出了认知,他尽量忍着不让自己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,但四处打量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,何文接过他手里的包,慈眉善目地道:“小少爷,欢迎回家。”
作为职业管家,何文对沈灵珺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梁既安的态度,但从他私心来说,眼前这个小孩也并不算讨厌。
沈灵珺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称呼,红着脸道:“伯伯,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。”
何文用微笑沉默地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,带着他一路上了三楼,“楼梯左手边第二间房是您的卧室,先生的房间在您隔壁,我的房间在二楼,房间里有呼叫铃,您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找我。”
“您现在想吃点东西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沈灵珺道:“我有点困,想先睡觉。”他拧开卧室门,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才走进去,脚下的步伐却好像踩不实似的,低头一看才发现地板上铺了一层羊绒地毯。
强烈的虚幻感又萦绕上来,好像前十八年灰暗的人生都被迎头一阵大风给彻底吹散了,眼前白晃晃明亮亮,是他梦里都不会梦到的情形。
沈灵珺说笨倒也未必真笨,心大却是真的,巨大的落差感换个人来至少要消化个两三天,他十分钟不到就已经把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