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失控刺入手心,殊渊说:
“你不是他。”
我不是他?我不是谁?大阵之力越来越强,我被镇得皮开肉绽,血也流干,可还有什么在流,黑色的、浓稠的。
“啊!!!我到底是谁!!!”我嚎到声嘶,可没让阵外的那个人动半分神色。
“我不是何厌……”
最后,他无力成一滩烂肉,喃喃着:“我是怨。”
终于他站在了我的面前,扔给我一把刀,亲手为我做的厌殊刀:“自裁吧。”
他的声音好冷,冷到我也发僵。
“是我救的你,不是他。”
我不敢碰他,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。可我话语太苍白,甚至白过他的白衣衣摆。
“整整百年,我为了帮你,杀了多少人,你数得清吗?你欠我的你从来没还过……反倒要杀我,何厌说过你不会杀我的……他还是骗我!”
“怨”委屈得眼泪大把大把地掉,染黑了殊渊的白色衣摆。
“他只想回家……他没有半分犹豫……他从未想过选你……他更本不值得你爱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殊渊怒到不能自持,甩袖将“怨”抽得滚了几个滚,浑身骨头碎裂。
可我顾不得疼,挣扎着看他脸上的表情,毫无掩饰的恨意和杀气……还有溃败,啊,溃败,原来我从开始就误入歧途。
我看着“怨”脸上残余的生气一点点的消散,感同身受地捂住心口,殊渊啊殊渊,为什么拿你所有的狠对他。
“是……是何厌自愿把身体让给我的……”
外伤再疼也奈何不了我,因为我是怨啊,可我拿不起刀,好重啊。
“他不爱你,我来爱你也不行吗?”
“不行。”
殊渊面露孤苦之意,踉跄地退了几步。手拂过面容,又恢复了漠然。他上前蹲低身,亲自将刀放到“怨”手里:
“我不信你。”
千年还是万年的虚无,我每日盘桓洞口只为见月。可那日殊渊闯进洞中,我便再也不想看月。月何辜,我何孤,“怨”之一字竟成了我宿命。
“是我咎由自取……”
他平静的攥着刀,用它一点一点破开皮肤,再刺入心脏,我能清晰的听到血肉破开的声音。
他呜呜地哭着:“呜呜呜以吾之命,契吾之咒。我诅咒你殊渊,永失所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