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宫无岁有些心疼地把人接住,惹得洞中另两个罪魁祸首也直直松了口气。
“多谢……”越非臣惨然一笑,身体却再难支撑,他神智昏聩,视线模糊,却下意识望向闻枫月,后者假装燕孤鸿太久,仪态举止已然和那个人有半分相像:“二弟……”
闻枫月身体一僵,宫无岁抱着昏迷的越兰亭,诧异地转过头来。
“这七年……你从来只叫我城主,不叫我大哥……现在我快死了,你能不能叫我一句?一句就好。”
他仿佛已经分不清闻枫月和燕孤鸿,或许是人之将死,他也懒得再分清,闻枫月在他身边七年,他爱屋及乌,开始期待一个穿着壳子的冒牌货。
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只要我登上高位,成为夜照城主,就不会有人继续把我们当罪奴踩踏,所以才要不择手段向上爬……终究,你我不同路。”
越非臣注定不是池中之物,而燕孤鸿注定为不肯为人刀俎而死。
他这幅模样落进闻枫月眼中却只剩嫌恶,他恶狠狠道:“越非臣,逝者已逝,你又何必惺惺作态?”
越非臣恢复了半丝清明,忽道:“你说话的口气和他真像……”
他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,按着伤口的手无力跌落下来,闭着眼,慢慢失去了声息。
洞中寂静一片,唯有洞外暴雨如注,良久,沈奉君才弯腰探向越非臣,片刻后摇了摇头。
越非臣死了。
那个施恩重利,两面三刀,恨不得爬到权势最高处的越非臣,就这样狼狈地死在了这个漆□□仄的山洞中。
这场在修真界蓄谋已久的腥风血雨终于彻底落下帷幕,却不知会平静多久。
他下意识看向闻枫月,后者的神情却很难说畅快,反而带着无尽的茫然和疲惫。
他看着越非臣的尸身,目光却藏着悲意:“这些年利用你……多谢你。”
他说完,拖着羸弱的身体往外走,也不顾外头风雨如注,然而刚走进雨中,就再难支撑,慢慢倒进雨中,他慢慢闭上眼,余光只见红白两道人影,口中却喃喃:“师父……你在天上看着,会不会怪我呢?”
……
这是修真界近年来最混乱的一年。
先是死去多年的稚君复生,连同天命教一起重出,惹得各大门派提心吊胆,人心惶惶;没多久,夜照城十万百姓差点被献祭,而天武台慕慈心身份暴露,不仅成为新任天命教主,还逼得避世多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