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已经受了伤,浑身是血,只能断断续续地说一两个字:“哥……哥哥……”
哥哥已经被打断了手脚,满面泪痕:“我在……我在这里……”
“哥哥……跑……”弟弟说着说着,脑袋就垂了下去,渐渐没了声息。
“别睡……阿狗……阿狗别睡!”哥哥哭着哭着,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阵无助的哀嚎。
这残忍的一幕惹得一众修士都红了眼,然而无情的屠刀即将落下,他们却犹豫不决。
“这样不行的,我们不可能为了这几十个百姓就让出阵点,既然动不动手他们都会死,那不如……也好过他们被折磨致死……”人群之中,忽有人鼓起勇气提议。
虽然残忍,却不得不为之。
宫无岁猛地转头去看被吊在不远处的两个小孩,眼眶却一点一点红起来,他下意识去看沈奉君,后者却坦然回视过来,半晌才道:“……现在动手。”
他话一出口,连一边的柳恨剑都皱起眉,但这种境况不可感情用事,他欲言又止片刻,也道:“动手吧。”
既然湘君和阙主都同意,有了担责的人,众人都没有异议。
宫无岁收回目光,不再看沈奉君,灵花术已经在暗中排布,只求能亡羊补牢,谁知他才拔剑,沈奉君却按住了他的手。
四目相接,宫无岁却立刻读懂了他的未竟之语,沈奉君松开手,却慢慢抽出了背后双剑,战声之中,他的身形如流光般骤然消散,瞬间杀入战场。
那是宫无岁至今都难以忘却的一刻,也是日月双剑彻底成名的一刻,乱箭之中,时间似乎被拉得很长,沈奉君已经化为残影,只剩下一颗颗滚落的头颅,那一双双还未来得及斩落的刽子手,因为主人的身首异处而再不能作恶。
就算是他的灵花术,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瞬杀几十人,一切来得太快,等众人反应过来时,宫无岁和花妖已经冲进了战场,将那些被吊高的百姓救了出来,柳恨剑愤然的声音自身后响起:“沈奉君!你又自作主张!”
天空炸起一道雷声,宫无岁将无遗剑狠狠插进祸尊胸口,闻声仰头,却只看见一抹金色的衣角。
轰隆——闪电和雷声一同降下,直直劈向沈奉君,宫无岁视野一白,等再看清时,脸色也白了。
那是一抹天降的金色佛影,眉目威严,手里却握着一柄银白长枪,沈奉君以剑撑地,另一只手紧紧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,银白长枪从他后背贯入,从他胸膛穿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