沸沸扬扬,人人都以为嵇忧公子被下了蛊,神志不清才做出这种事,谁知他果真为这个种花女放弃贵胄身份,从此退隐江湖。
可如今再看,文会宴诸人,唯有他夫妻二人和睦美满,平安顺遂。
若早知会有今日,宫无岁也宁可不做名满天下的稚君,只求神花府满门平安,可以世上没有后悔药,现在后悔也太迟。
“既然梦花那么紧要,那我今晚再想想办法,天色不早了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。”
蝶奴怀着身孕不能伤神,他们就算再急也要等着,只能等天亮再说。
这小屋中只有两间卧房,蝶奴和叶峭眉一间,他们三个大男人勉强挤一间,宫无岁这几日心绪凌乱,难以入眠,好不容易睡着了,夜半时又惊醒过来。
他下意识翻身去找沈奉君,却见左右地铺里空荡荡的,沈奉君和嵇忧都不在。
人呢?大半夜不睡觉都跑哪儿去了?
他掀开被子坐起来,在床上发了会儿呆,才慢悠悠地出了门。
谁知他才出门,却见昏黄的烛影中,叶峭眉还在点数药材,敢情这些人半夜都不睡觉:“命相?”
叶峭眉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给宫无岁指路:“他们出去了。”
宫无岁被看穿,下意识挠了挠头,走过去帮忙:“我只是出来喝口水。”
叶峭眉不知信没信,但也没说什么,这屋子里五个人只有蝶奴一个人在好好睡觉,其他人都各有心事,宫无岁点着点着药材,忽然低声道:“当年……多谢命相杯水之情。”
叶峭眉顿了顿:“不必谢我,我不涉红尘,但不是铁石心肠,于情,你我相识一场,我也不希望你上护生寺,玉石俱焚;但于理,我知道你会不死不休,命中死局已定,阙主留不住的人,我亦无能为力。”
宫无岁下意识握紧手中的药材,犹豫半晌,还是道:“可如今我二人共命……我怕再连累他。”
他没说名字,但叶峭眉却能听懂他言外之意,默了默,道:“伸出手来。”
宫无岁一顿,察觉到她要做什么,迟疑地伸出手。
叶峭眉抓住他的手背,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他手心的纹路,不见旖旎,却十分温暖,宫无岁任她动作,不敢作声,一颗心却慢慢提起来,直到叶峭眉收回手,他才道:“……可有看出什么?”
叶峭眉也有些意外,宫无岁复生,按理说多少会有些改变,但她给这人解过两次天命,都是一如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