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谁会拿这种事取笑,你听不出我们是在调戏你吗?”
世界上怎么会有沈奉君这么老实的人, 连玩笑都听不出来?
他就说仙陵都是些修为高深的榆木脑袋,别人听了这些话都会羞赧害臊,沈奉君听了这些话却以为别人讥讽他长情,还一本正经说长情是应该的,不让取笑。
宫无岁笑得止不住:“谁让你总这么一本正经,何况遇上这么俊美的仙君谁都会忍不住调戏一下呀。”
他才调戏完,现在又想调戏了,他笑眯眯凑过去和沈奉君对视:“沈奉君……你笨不笨?”
沈奉君终于后知后觉自己理解错了意思,宫无岁又不依不饶,被他笑得耳根都泛起红来,半晌才低声道:“……是你孟浪。”
他不会骂人吵架,说来说去也只会说那几句,宫无岁非但不觉羞耻,反而沾沾自喜:“多谢阙主夸奖。”
沈奉君彻底没话说了,好在那老板来去如风,很快就把衣服取来,宫无岁和沈奉君也没挑三拣四,换好衣服就爽快结账,临走前老板还依依不舍留他们吃饭。
一出成衣店,宫无岁就忍不住将沈奉君从头到脚打量一遍,啧啧称奇。
沈奉君少穿皂色,宫无岁以前只见过一次,不过阙主毕竟是阙主,脸摆在这儿,换了衣服也掩不住风姿。
他本来还打算将沈奉君的眉心用脂粉点去,后来又觉得光点脂粉也不太保险,为免调戏之扰,又担心不方便,所以沈奉君干脆以帷帽遮面,又将双剑缠起,免去一桩烦恼。
宫无岁带他穿过街市,一边介绍熟悉的事物风景。
“这家醉梦楼我小时候经常吃的,老板娘的儿子还和我打过架,他没打过我,就哭着和他爹告状,他爹和我父亲告状,我父亲就罚我抄书。”
他父亲是琴修,每次罚他都是抄书,他母亲不爱舞文弄墨,每次罚他都是把他屁股打开花。
“等穿过了长街应该有一颗大槐树,经常有小猫爬上去不敢下来,都是我去救的。”
“可惜这个时节花已经不多了,要是春天,神花府满街百花盛开,到处都是花香。”
他丝毫不觉无趣,恨不得把小时候吃过玩过的都全分享给沈奉君,后者虽不怎么说话,但每次都认真听着,偶尔回应几句。
他心感奇妙,总觉得像离家闯荡十年的丈夫带着寡言的妻子回乡探亲,虽然多年来都挣到大钱,一事无成,但妻子相貌却惊为天人,惹人艳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