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”
宫无岁面不改色道:“你以前……有没有亲过别人?亲脸那种不算。”
沈奉君顿了顿,思绪拉回到很久远之前,很快又摇了摇头:“我记不清了。”
宫无岁都快忘了这人失忆过,正要安慰他,却听沈奉君补充道:“不过应该是有的。”
宫无岁一顿:“……什么叫‘应该’?你不是记不清了吗?”
除了自己,他还能跟谁亲?
沈奉君实话实说:“身体……会记得一些。”
宫无岁瞪大眼睛:“你真亲过?”
沈奉君“嗯”了一声。
一股微妙的无名火顺着胸腹爬到喉咙,不上不下地噎着,他喘了口气,心说这人还真坦诚,亲自己的时候身体还能记起以前,是亲过多少次才会连身体都记得。
于是阴阳怪气地笑笑:“那你赚了,我这可是初吻,辛苦保留了那么多年,居然被你夺走了。”
谁知沈奉君听完,却慢慢皱起眉:“……初吻?”
宫无岁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不信啊?”
他信誓旦旦,沈奉君却不高兴,淡淡道:“……骗子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骗人的?”宫无岁长这么大也没被这么污蔑过,初吻都送出去了还被怀疑,他越想越不划算,干脆破罐破摔,“你觉得是骗子那就是吧。”
气氛又沉默下来,甚至比刚才更奇怪,奇怪到连楚自怜都能察觉到不对,他刚才偷偷听了一耳朵,只知道这两人在讨论什么初吻不初吻的,约莫是亲完了害羞,好心道:“亲就亲了,这有什么的……人生得意须尽欢,你们就算在我面前翻云覆雨,我也会觉得赏心悦目。”
这人流连花丛,一看就是很有经验,宫无岁毫不留情道:“想得美,你小心得花柳病。”
楚自怜却笑起来:“得花柳病也总比一辈子都吃不到好。”
他话里有话,宫无岁狐疑地“哦”了一声:“你楚自怜艳名远扬,还有得不到的人吗?”
楚自怜语意微妙道:“我虽钟爱美人,却从不动真情,能得到的人就是我想得到的人,所以于风月之上从无缺憾。”
宫无岁心说这人还挺坦诚,不缺风月,那一定是缺别的,否则怎么会孤身入弃颅池,还处心积虑要取自己的恶骨:“那你还说什么得不到?旁人乍一听都以为你是情种了。”
“非也,我虽薄情,但身为医者,见遍天下痴情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