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甚至能通过面具的反光窥探到此人阴冷狠毒的心绪。
无遗在空中挽了个流光溢彩的剑花, 那是宫无岁惯用的起手式, 冷光再闪过,长剑已经刺进了喻平安的胸膛。
喻平安抽搐着倒下,胸膛绽出一团血花, 干净的鹅绒圆帽也滚落在地,沾上血迹。
宫无岁眼睁睁看着黑袍人杀死喻平安,他弯腰翻找一会儿, 终于从宫无岁腰间取出一块长玉牌,玉牌上雕着三足金乌,是继承天命教主的信物。
信物到手, 他满意低笑一声, 再将佩剑塞回宫无岁手心, 伪装成宫无岁发狂误杀喻平安的假象。
离开时, 他又解开燕孤鸿的睡穴, 让他慢慢转醒。
画面就此昏暗下去。
宫无岁看着那些消散的画面, 却久久不能回神。
他当年在护生寺自刎, 一是因神花府灭门败落,二是因自己修为尽废双目失明, 三是因被人围剿不愿为人鱼肉。
他追随本心而活, 也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, 纵使喻求瑕恶事做尽死不足惜,可她最后拖着残躯将天命笏和痴傻的喻平安交给自己照顾,结果等他在洞中醒来, 喻平安的尸身已经冷透,自己手里还握着无遗剑。
他自刎,是因自己心绪失控,被仇恨裹挟,再难控制杀性。
结果现在忽然告诉他,喻平安非他所杀,幕后真凶另有其人?他怎么可以接受?
术法散去,房间恢复光明的一瞬,宫无岁却觉得那光线几乎要灼伤他的双眼,被人玩弄的愤怒从他的喉咙钻进胸腹,几欲作呕。
他捂住滚烫疼痛的双眼,猜到自己此刻的神情一定难看到极点,因为沈奉君和柳恨剑都担忧地看着他。
沈奉君低声道:“你还好吗?”
“好,怎么不好,”压下那一阵恶心,他慢慢站直身体:“此刻知晓真相,总比一辈子当个糊涂鬼强。”
柳恨剑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,确认这人并未被噩耗打击,那吊儿郎当的神情里居然被淬出一股坚定的杀意:“我还生怕你抱头痛哭大喊大叫,所以早早在房间里布下结界……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。”
宫无岁冷笑一声:“柳恨剑,想看我的笑话,你还是死了这条心。”
话语针锋相对,气氛却不似方才沉重,沈奉君道:“此人黑袍覆面,遮掩身份,又熟悉你的行踪和剑招,必定是你认识的人。”
这人杀死喻平安,取走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