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公子纵马闹市是事实,那些摊贩深受其害,此刻见人都被打趴下了还在嘴硬,有脾气不好的小声道:“你们夜照城蛮不讲理还了不起哦!”
“怪不得教不出好人,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!”
宫无岁看着嘴硬的人,却道:“什么以后?我从不管以后。”
他微微倾身,一条腿踩上了对方的脊背,另一边靴尖勾着这人的下巴,连带着头颅也被带起来,他眯了眯眼:“夜照城公子纵马惊扰无辜平民,你说要怎么办?”
对方趴在地上,方才狗仗人势的嚣张气焰已然熄了火,怕又被抽耳光,只低声道:“我们道歉……我们道歉行了吧?”
宫无岁却不满意:“嘴上一句话的事,谁不会说?”
那人又道:“那我们赔钱!”
宫无岁道:“摔坏碰坏的都要赔,弄脏的食物也要赔,被你们吓坏了的大人小孩也要赔。”
“赔赔赔!我们都赔!”
宫无岁松开他的头颅:“去吧,赔完我就放人。”
那人只好爬起来,顶着通红的脸蛋去沿街赔钱,那差点被马蹄踩中的姐弟也给赔了,闻声赶来的母亲从少年手里接过孩子,忍不住大哭起来。
“谁要你们的臭钱!狗东西,要是伤了我的孩儿,老娘跟你们拼命!”
她边哭边骂,显然是后怕极了,抱着孩子的手还在微微发抖,说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放姐弟两出来玩。
那陌生少年性情温和,轻声细语道:“大娘不必担忧,孩子无碍,以后好好注意就是了。”
那修士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银子,心虚地看了一眼宫无岁,只好重新拾起银子,边道歉边赔钱。
那妇人是个寡妇,生活拮据,虽然生气,但最后还是被邻里乡亲劝着收了钱,抱着孩子回了家。
宫无岁见他认错态度尚可,懒得继续追究,正打算找找自己刚买的晚饭,却听旁边有人叹道。
“哎哟,忒俊的一个郎君!这又是哪门哪派的仙君?”
“怎地还背了两把剑?怪吓人的……”
宫无岁猛地回头,果然见不远处行来一道白影,虽看不清神情,但总觉得沈奉君在盯着他。
他们今早才偷偷离开仙陵,还是因为宫无岁的缘故,如今才到磷州,宫无岁就大摇大摆在街上闯祸,他后知后觉,莫名有些心虚,眼见沈奉君已经来到身边,他立马站直身形:“…你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