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”他才说完,一名仙陵弟子慢慢上前,将一根长木戒尺递到进柳恨剑手中,他掂了掂戒尺的分量,“跪下。”
竟要当面惩戒沈奉君,宫无岁脑中凌乱,但动作却比脑子更快,闪身就来到柳恨剑面前,一把搀住要跪下的沈奉君:“等等!”
柳恨剑乍见他的面容,微微一愣,但很快又露出那种阴阳怪气的笑来:“宫无岁?怎么,我惩处门中弟子你也要管?”
惊讶片刻,他竟毫不掩饰地戳破宫无岁的身份,跟沈奉君的反应简直天壤之别。
怎么回事?宫无岁心中疑窦丛生,面上却不显:“你只是他师兄而已,有什么资格让他对你下跪?”
“资格?”柳恨剑听他这么问,又露出那副讥讽刻薄的神情,反问,“就凭我是仙陵掌门,够不够资格?”
宫无岁乍一听以为是玩笑,可周围弟子对他毕恭毕敬,沈奉君又心甘情愿受罚,全然不似作假。
可沈奉君年少时就是流风阙主,早早就被被当做仙陵的掌权人培养,就算柳恨剑对师弟嫉妒到心理扭曲,这个事实也不能动摇分毫。
可现在为什么会换成柳恨剑掌权?
沈奉君为什么会不认识自己?
自己为什么会在红莲洞中重生?
他脑中霎时闪过一连串联想,同门相残,争权夺位,背后捅刀,柳恨剑对沈奉君恨到那种地步,说不定真是他做出来的事。
虽然他对仙陵的人都没什么好感,但硬要二选一他肯定选沈奉君,他面不改色戳柳恨剑的死穴:“三岁小儿都知道阙主是下一任掌门,谁知道你这个掌门怎么来的?”
柳恨剑果然深吸一口气,显然是要发作,可最后不知想到什么,又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:“是啊,谁知道我这个掌门是怎么来的。”
说完再不和宫无岁纠缠,只冷冷看着沈奉君:“你敢违反门规,就应该知道后果。”
沈奉君低低说了声“是”,竟真要跪下,宫无岁就算见他死也不想见他下跪,恨声道:“不准跪!”
沈奉君抬头看了他一眼,神色十分不解,但纠结片刻,还是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,不曾下跪。
宫无岁只觉心中某处被人轻轻搔了一下,甚为怪异,面上却越发理直气壮,转头看向柳恨剑:“他若不跪,你待如何?”
若说方才柳恨剑还能心平气和地阴阳怪气,此刻看见这二人狼狈为奸,才是真正地怒火攻心:“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