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雾气,吧嗒吧嗒抽动的小鼻子一双无辜大眼睛默默地望着我,那道小鹿一般的目光既害怕又想亲近我这个父亲,望着他稚嫩的脸我的心中忍不住一片柔软,伸出手去又想抱他,然而他又飞快缩进他母亲的怀里,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抓得更紧了,仿佛害怕我又要将他抢走。
:“孩儿乖…孩儿,是爹爹呀!”
妻子王氏不停哄劝着孩子,我也上前一步想要继续逗弄他,只是他在他母亲怀里偷偷看了我一眼,之后便再也不肯转身,紧紧抓住他母亲的衣襟,仿佛生怕有什么豺狼虎豹要把他叼走一样。我无奈笑了笑,旁边奶娘和丫鬟也在捂嘴偷笑, 怪不得古人常以含饴弄孙为乐,若是平平凡凡过一辈子,这样倒也不失为一种安逸。
只是这样短暂的天伦之乐虽让我暂时忘记烦恼,心底隐隐不安却还是时不时往上涌。
:“懋德垂承诏,遗荣遽乞身…不如季儿就叫懋修吧!”
不知怎么的,我突然想起前朝曾巩所作的《送任逵度支监嵩山崇福宫》里面的这两句诗来,如果可以,我也想志节初皆壮,风流久更新,不说枢庭承远派,郎位袭清尘,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在朝中如履薄冰,日子过得这样艰难。
:“…懋修?以往不是周岁才给孩儿起名的吗?”
夫人有些疑惑,但抬头看见我眉间的阴郁又立马闭了嘴,她不知道我究竟在面对什么,或许她只知我与她夫妻荣辱与共,也没有追问我许多,只是把懋修交给乳娘,尽可能温柔服侍我。
:“你怎么回事儿?怎么伤成这样?”
当我正想与王氏商议一番时,长子敬修被仆人周安领了进来,也不知道去哪里疯玩,身上衣服被擦破,脸也青了一块。
看见我板着脸,敬修先是害怕地颤了颤,然后低下头去吧嗒着眼泪缄默不言。
仆人周安告诉我,敬修这是出去的时候被撞过来的马车擦伤了。
:“好端端的,怎么会被马车撞了呢?”夫人上前满脸心疼查看长子的伤势,见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。
:“夫人恕罪!都怪小人照顾不周…大公子想去书肆挑些书,没想到回来的时候,也不知道哪家的马车不长眼的横冲直撞,小人都已经抱着公子站在街道边边上了,那马车还是向着我们驶过来,小人只得拼命护着公子,可还是被那马车擦到了公子…”
周安说话时有些激动,显然还惊魂未定,听了他的话我才看清楚他身上衣服不但破了,右边胳膊上手臂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