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目身形高瘦的狱卒走到他所属的牢门前,只见他手中碗一扔,碗里看不出来颜色的饭菜差点来了个底扣,然而那狱卒也不理会,只继续往前面牢房走去。
宴雪行抬头看着牢房天窗透进来的一丝光亮,如今已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,牢房里老鼠“吱吱”乱窜,很快飞速蠕动的黑影爬满刚才放着残羹冷炙的地方,待宴雪行回头望去,那群黑影又飞速逃走,只剩下一个被舔舐干净的破碗孤零零躺在牢门边上。
由于牢房黑暗,也看不出来那上面有多少老鼠的脚印,然而即使不看,那碗在昏暗的火光下也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脏乱。
一夜过去,除了牢房深处传来大大小小的哭喊与叫骂声,鼻息里全是昏暗潮湿的污浊霉臭,也许还有上一个犯人留下来的排泄气味,熏得人脑仁直冲天灵盖。宴雪行静静地靠在墙边,任由老鼠在边上窜来窜去,一直到老鼠们试探似的爬上他的白色囚衣,宴雪行忍无可忍甩动铁链,“叮叮咣咣”想要把老鼠赶走。
霎时身上伤口拉扯,疼得宴雪行龇牙咧嘴,但他还是强硬压着痛苦不使自己呻/吟出是出声,等老鼠们一拥而散,一阵困意袭来,宴雪行竟又歪着脑袋晕倒在了墙边。
又一次醒来时牢头在门外叫嚷,高瘦的身影在火光下?着牢房的阴冷,见半天没有动静,大概以为牢房里的犯人是死了,正嚷嚷着叫同伴打开牢门,宴雪行此时悠悠转醒,等那两人提着火把进来,宴雪行这才看清他们的脸。
高瘦的身影有着一张干瘦深邃的脸,他的眼窝很深,眼角都是长而细的皱纹,他进来先是拿火把照着宴雪行的脸,发现他干净白皙的脸上没有半点身在天牢的慌张,在那张出尘绝丽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不安,平静如同在自家床上醒来一样。
:“咦?!!”
高瘦狱卒对旁边中等身材的同伴“咦”了一声,满脸古怪地看着宴雪行。
天牢里的老鼠肥且大,它们的牙齿最是尖利,每年被咬死的犯人不在少数,怎么这人住在牢房里几日了也不见老鼠来啃咬?明明这人看起来细皮嫩肉,漂亮可口得很呢!
原来离宴雪行上一次晕倒已经过去三天,狱卒们不敢相信他居然不吃不喝几日仍能保持,并且穷凶极恶的老鼠们在黑暗中也不对他发难,所以这究竟是人还是鬼?
高瘦狱卒满脸狐疑,旁边中等身材的狱卒也一脸惊讶,两人借着火把亮光,捂着鼻子忍受恶臭去细细打量宴雪行,发现他神情冷漠,眼神空洞如同深藤古井,完全不